她涩声地说,“那九个孩子……真的是我的?”
昆山玉君探究看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
江霁始终都不太相信绯红转世重修后,会不给自己留一招后手。他太熟悉她了,她是不可能将命运交到他人之手——用一腔泛滥无用的情意,去赌那些不确定的人心。或许,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连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正如棋盘变化多端,谁也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枚被摆弄的棋子。
江霁掠了一眼脚边滚落的黑子,狼狈,又杂乱无章。
他袖袍一甩,指尖多了一粒棋子。
交到她手中。
“做我江霁的道侣,不说能给你多少,但在我这里,你始终是执棋先行。什么情深义重,舍生忘死,什么千万人独为我一个,我江霁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你甚至可以不爱江霁。唯有一点——”
江霁将她手心合拢,盖住了黑子。
“待在江霁身边,无论何时,都不能太远,是生是死,我都要看见你。”
是生是死,她只能是他江霁一个人的女主。
绯红:“你这是求爱吗?”
江霁:“不像?”
绯红:“不像,像要杀了我。”
江霁:“下次注意。”
绯红摩挲着掌心里的棋子,夹杂着昆山玉君微凉的气息。江雪先是落在她的额心,吻了一吻她的红珠,随后腾挪而下,直到她的唇边。
江霁顿了一下,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他们气氛难得缓和,而他也无意让她厌恶自己。
“这里,大婚我再来取。”
他直起了腰,用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唇肉。
“你迟早也要心甘情愿的。”
七天之后,太上墟的合契大典如期举行。
十洲三岛的修士第一次参加如此大手笔的道侣庆典,九千丈的流霞红帔映得苍穹同色,脚下则是斗转参横的万卷星罗,再一看,这竟然是一座星罗棋盘,棋盘为坐席,棋子为案桌。人们倒吸一口凉气,“这莫不是昆山玉君的万象春棋盘?”
掌中妖刀杀神魔,星罗一盘万象春。
都是昆山玉君的绝世杀招。
他们开始害怕这是个鸿门宴了,哪有人会用杀人兵器来做宴席的?
上一次吃席,还是十七年前,那场天罚惊心动魄,险些也牵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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