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兵器抵着他的眉心!
她说,想死,成全你!
“父亲!!!”
女儿们着急大喊,四面八方都是她们的声音。
昆山玉君魂神归位。
男人缓缓清醒。
他掀起眼皮,乌眸泅染一抹霜白,带着讥讽,“那你杀啊——”
他主动扬起脖子,任由那令牌刺入额心皮肉,淌落一丝血线,从眉心到鼻尖,一抹血迹看得分外渗人。昆山玉君浑不在意,目光似恶鬼一样钩着她,凉薄地说,“你杀了我,你的老东西也活不了多久了。本座敢打赌,他暴毙之日,不是今晚,就是明早。”
绯红的手腕一顿,那眼神锋利得几乎扎在他血肉里。
“你什么意思?”
昆山玉君反客为主,冰冷一笑。
“什么意思?你想知道?那你用什么来换?”
妄机宜捏住绯红另一只手掌,安抚示意。
“不用管他,吓唬你的呢。”妄机宜百无禁忌,随口来了一句,“哪有死得那么快,备好棺材都不迟。”
绯红脸色发青。
“什么棺材?您再说一句试试?”
妄机宜摸了下鼻子,行,他说错话了,惹他姑娘生气了,他闭嘴。
昆山玉君又看向妄机宜,这个假死重生后披着师雪绛的皮囊来给他当弟子的老家伙,他是真不要脸,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
“师尊,您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是我江霁的道侣,九个女儿的娘亲,您的徒媳!”
最后一句他咬得又冷又重。
“我找了她十七年,您把她藏了十七年!您可真是我的好师尊啊!”
书生的骨相很薄,又天生带笑,以致于说话都透着一股懒散怠慢的腔调,“让你找到又如何?她元神极弱,你又救不了她,只能看她去死。”
昆山玉君一字一顿,“我、会、救、她!”
妄机宜挑眉,“你救她?你怎么救她?且不说你刚刚产女,境界又倒退数层,她是情胎之身,你会用你那少得可怜的情丝来供她吗?你不会的,江霁,你更愿意把她做成活死人,让她不能哭,不能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如此一来,就永远都没背叛和别离。”
“这样她才会‘永远’喜欢你,不是吗?”
他妄机宜收徒,单看天赋,不看人品,所以养成的两个徒弟都是一等一的妖孽,冠绝十洲三岛。
但性子就不好说了,有的疯狂,有的古怪,都属于剑走偏锋的货色。
他极轻地笑了,“江霁,你可以骗过你的女儿,但你骗不了我这个老不死,我妄机宜好歹比你年长几千岁呢,你小子什么肠子,师尊我可是明明白白的。当初我真要把她交你手里,恐怕现在你已经躺着棺材里跟一个永远不会醒的人道着亲密耳语吧。”
姑娘们微微一愣。
而绯红伸手抓住妄机宜,“你同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妄机宜面上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实际上跟弟子传音:‘主要是人多,祖宗我又被你干得没力气了,怕打不过她们,先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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