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卑劣的手段把人抢到怀里,痛痛快快占有了这一束纤细清冷的桂花。
他视她为自己的私人战利品,却也在不经意中被她影响。
同居一个月后,陈京直迅速戒掉了脏话。
至于荤话,陈京直就更少说了。
他生活在一个破碎的、畸形的家庭,接受的全是负面能量,一条伤痕累累的孤狼被囚禁在牢笼当中,他首先想的是怎么逃出来,他疯狂学习格斗、驾驶、杀人手法、逃跑技巧,只等着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他这种社会底层的家伙,出头就很不易,哪有空想什么女人,他连荤话的意思都不懂。
直到他被送进了医院,遇到了一个医生,她救他,抚摸他的额头,包扎他的伤口,还会在他意识昏昏沉沉之际,鼓励他坚持,不要放弃。
少年的欲望就像荆棘野草一样,不受控制地,漫天蓬勃生长。
她狠狠扎进了他那可耻的、不为人知的情热深渊。
陈京直只有做得狠了才会骂一两句脏口,事后又莫名有点心虚,觉得自己不该那样,于是试图送更多的东西讨好她,让她忘掉那一茬。
有时候陈京直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特别虚伪,该干的干了,不该干的他也干了,他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他明清楚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病态的侵略,也知道自己要了人家身体之后再要人家的感情是离谱过分,但他就是那么变态生出了一丝期望。
好像自己少说点脏话,就能更讨她喜欢似的。
好像自己斯文点,就能重新披上那一层羊羔的皮,混做她爱的同类。
但陈京直从没想过有一天,是她先血淋淋撕下自己的奶白羊羔皮,她反倒成了他的真正同类,用一支刚开过枪的、炙热的枪管捅入他的喉咙——这是陈京直跟丧尸近战时,最擅长用的一个开枪姿势,一枪贯穿喉咙,打碎颈椎,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时她就在车里看着,眼尾翘起,唇颊也含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笑意。
她从他身上学的一套,现在返还到他身上了。
不愧是首都医生,学什么都快,逃得快,学枪也快。
陈京直眸里掠过一丝晦涩。
“好吃吗?”
同类笑吟吟问他,“要不要舔?你现在这个流着汗看着我的样子,真是性感得要死。”
陈京直喉头发紧,突然一个膝骨暴起,那冰冷愤恨的神情骤然收敛。
他装的,是骗她放松警惕。
“嘭!嘭!嘭!”
男人靠着蛮力顶开了绯红的手肘,他的格斗术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练出来的,最初跟一个退役老兵学过,陈京直骨子里带着狠,这种极度危险的战斗技巧天生为他量身定做,让他在近身格斗中无人能敌。
军队格斗技以杀伤和制伏为主,动作没有一丝花哨,甚至显得野蛮、暴力、血腥,陈京直肌肉虬结发紧,如猛禽扑地般欺身而上,一手将女人的手臂扭折在背后,另一手凌厉锁住绯红的喉咙,长腿则是绞住绯红的腰,顶得她的头直直撞上木质椅柄。
那暴烈撞击的声音听得众人都头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