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口胡诌了!”漆骨少年瞪她,“明明是你同虫爷说,要虫爷一屋子的丝做你的聘礼!”
他拉着绯红,跑进身后的丝山里,骄傲道,“看,这就是虫爷的聘礼!可比那八表同昏什么蛊好多了吧?”
绯红笑眯眯地说,“做梦啊,我也会。”
被、被看穿了。
“这不是,太赶了吗。”妖虫昼阴心虚地说,“等虫爷出世,一定给你十屋子的帝王丝!”
绯红斜眼,“那虫爷什么时候出世?人家伴生蛊一年便能化灵,你十七年了,连一根毛都没化出来。”
“……”
少年沮丧不已蹲了下去,“那能怪虫爷吗?都是你们婆娑妖族,把帝王蝶的传承给弄丢了,导致我无法领悟,迟迟不能进境!”
圣女问,“那要如何领悟?”
“你养蛊的,你问我,我问谁?!”
少年瞪圆了一双金眸。
圣女慢条斯理梳理着自己的银白发辫,情态颇为妩媚,“或许以身饲蛊,能助你进境。”
少年当即摇头,“不行,虫爷不准你死。”
“谁说我要死了?”
圣女投过一眼,那睫毛殷红,似是最柔软的霞彩纱,当这一片纱面掠过腰腹,少年克制喉结的滑动。
妖虫昼阴结结巴巴,“在梦里做这种事,不,不太好吧。”
圣女与他掌心交扣,抵在唇边,“你不是要做我的虫夫君吗?你不强大,不化灵,七个月后怎么抢婚?”每一任婆娑帝王蝶的出世,基本都是妖皇之体,在洪荒之始,有一只婆娑帝王蝶百年化灵,直接证道称帝!
妖虫昼阴顿觉有理,他也学着绯红那样,磕磕绊绊探索她。
他身上的金砂般的妖纹开始汩汩流动,所到之处,流沙堆砌,泛起一股灼烧的疼痛,压着绯红的手越来越紧。
“我好像要化蝶了。”
昼阴吐出一口滚烫的气息,在这短短时间内,他的虫生突飞猛进,光速进入到了另一个阶段。
“你等虫爷夫君回来,不要嫁给那个坏家伙。”
少年漆黑面孔满是严肃,倒真有几分小夫君出远门前嘱咐妻子的郑重模样。
绯红点着他的鼻尖那一点金色小痣,“那夫君什么醒来?你要是醒不来,我可就真的嫁给那个坏家伙了。”
“一定回来!”
昼阴跟她承诺,想了想,学着族中小儿那般,同她拉钩。
“虫爷很厉害,虫爷从不骗人!虫爷出世,绝对称霸诸天,让你做最风光的圣女!”
昼阴开始漫长的蜕变,他吐出了丝,附在一面回藿香叶片之下。他迅速感应万物生灵的存在,并抽丝剥茧地感悟诸天法则。
叶片摇动的声响、天光云影的流动……还有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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