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昼一惊,本能驱使他推开人,但他膝骨一软,那腰被她骤然反折,上半身往后一躺,凌乱乌发披落下来,像红莲瓣瓣盛开,点缀在血河里。
“我怎么会要你摇尾乞怜呢?”
她吻着他,又支起背脊,双肘撑在对方的耳边,唇缝溢出细碎的笑意,“我是要你做我的上将军,自是我供奉你。”
晏昼试图抓着什么稳住自己,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碰到她的耳垂,只带了一只耳饰。
不知为何,他心潮莫名起伏。
他睫毛微颤。
“我的上将军。”耳畔传来那女人的暧昧赞美,“腰真软,还很能折。”
“……闭嘴。”
少年恼羞成怒。
离开青要国的前一天晚上,楚馆燃起了一片大火,浓烟吹向皇城。少年面无表情站在冲天火光前,半边清雅侧脸被映得血红。
“好了,咱们该走了。”
女人给他披上兜帽,又伸手牵他的手,指节冰冷而僵硬。
“怎么这么冷?”
她轻笑,“要不要放我胸口给上将军捂热?”
原先当着木头人的家伙猛地抽回了手,手指扒拉着兜帽,压得很低,对方瓮声瓮气地说,“不是要走吗?快走!”
同时还有极低的一句,“……口无遮拦,不知廉耻。”
但晏昼没想到,最后不知廉耻的是他自己。
那是他们回到纱罗国的一年之后,他隐姓埋名,重头再来,从寒门子弟到青云直上,一跃为纱罗国的少年将军。没过多久,他带兵出征青要国,不出三个月,他摘掉了青要二十八城,同时也取回了青要国的国主首级,报了自己的大仇。
那些耻辱的、不堪的过往,仿佛都随着这场战事的结束而掩埋。
销声匿迹,不为人知。
当夜,晏昼带了一壶瓮头春,进了女人的寝室。
“我可不知道上将军三更半夜的,还有溜进人房间的习惯。”
女人湿着青丝,在灯下闲看书画。
“今天献俘,很多人来贺我,你为何不到场?”
晏昼眼也不眨盯着她。
“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绯红还没说完,被对方堵住了唇舌,酒酿尽数渡了过来,他固执地说,“我是你的上将军,我是你的,你怎么可以不来见我?”
“上将军喝醉了。”
借着灯影,绯红点着他鼻尖的淡墨小痣。
“谁说我醉了?”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他把她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给摔地下了,自己则是把腰折下,唇心微红,竟冲她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