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
绯红泼起一捧河水,把香林八节放得最远的河灯给泼翻船了。
刚把太子昼说教一通的威风家伙眼圈儿红了。
“坏主人!”
香林八节委屈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躲进她袖子里,直接大变活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绯红去拍它,那琴弦还拉扯开来,硬是躲过了她的手,明显是气得狠了。
“真是小孩脾性。”
绯红笑着摇头,把香林八节抱在胸前。
“回了。”
而太子昼回过头,那一条灯河开满了无数的雪白幽冥花,河灯与幽冥花相伴,于炼狱中透出了煌煌之色,而在一众丑得离奇的河灯中,唯有两盏是正常的莲灯,被这一衬,美得脱俗起来,它们缠缠绵绵荡向河水深处。
有个鬼童见之欢喜,俯身河面,伸手去捞,被鬼娘打了掌心。
“这是别人的定情之物,你拿了要遭天谴的。”
“阿娘,什么是定情之物?”
“等你长大再说!”
鬼童顿时低落,“可是阿娘,我再也长不大了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心爱的姑娘呢。”
太子昼顿了一顿,转身离开。
鬼界没有日月,幽寒的灯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金珠折射光影,霜一般寂冷。
他向来无心爱之物。
艳歌行死皮赖脸,跟着绯红回了三十三重天。
老仙帝是第一批收到风声的人,他看着自家太子仍在悠闲刺绣,顿时捂住了发疼的胸口,“所以这一次灯节,你没把自己送出去也就算了,你还把妖族的小妖皇给打包回来了?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昼淡定地说,“不是我打包的,是那小子抱着大腿,自己死活要跟过来的。”
“我管你谁打包呢,人家抱大腿,你不会啊?”
昼矜持点头,“知道了,下次就抱。”
“还下次,你以为次次都有机会吗?”老仙帝瞪眼,“我在的时候,还能压一下仙庭,给你提个亲,结果绯红仙皇都回仙庭三千年了,你连人家一个青眼都没要上,白瞎你这副好相貌!你这么不争气,以后怎么办?我怎么敢把仙庭交给你?”
四界之内,就他这个太子最不靠谱,偏偏诸天之下,只有他一人修成了苍生道。
太子昼:“要不我给药祖去个信,给您做一坛金刚虎鞭酒,趁着要快死了再生个孩子重新培养?您再支撑个两三千年,把弟弟妹妹拉扯成人,就可以安心去了。”
老仙帝:“……滚。”
太子昼:“那您休息,对了,您嗓门大,记得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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