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觉得自己好像又听见了蝉声。
聒噪的。
优昙发觉自己看人太久,咳嗽一声,“上次听琴道友弹奏一曲《春山鹧鸪啼》,实在超脱。”
“那今晚你来我房中,我弹给你听。”
“小僧洗完金身就去。”
旁边的龙族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你们这么狂放的吗?你们把我龙族置于何处!
绯红入住大梵天的一处金色僧楼。
到了晚上,优昙赴约,照例是一袭缁衣。
绯红忽然低头,嗅了一下和尚的脖颈。
优昙吓了一跳,“琴道友?”
“昙花香味,湿的。”她含笑道,“看来没骗我,的确是洗了金身。”
优昙也不羞臊,举起一截黑色僧衣的袖口,递到绯红面前,“琴道友,你要闻你跟小僧说啊,我还以为你要非礼小僧呢。”他很大方,一副“你尽管闻个够”的样子,但他没想到,绯红还真挟起那节缁衣,她更狡猾,鼻尖几乎抵在优昙的腕骨。
七千年前的优昙还不是修炼到家的佛子,他淡然高雅的表情有些破裂。
小僧客气客气,你还真闻啊!
琴道友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一绺黑蝉发落到他腕口,蛇皮般冰凉滑动,优昙有点扛不住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支起了背脊,优昙的眼底下也多了一截雾般青纱。
优昙:“?”
绯红轻笑,“礼尚往来,我也给你闻。”
优昙:“??”
他怀疑这女人在勾引他。
不,不可自作多情,琴道友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她怎么会看得上一个脑壳光溜溜的和尚呢?
可能,她是想捉弄下他?
唉。
琴道友真是小孩心性。
优昙还没说完,那片青纱又凑了上来,她兴致勃勃问他,“如何,闻出来了吗?你们和尚不是有六根吗,你嗅根灵不灵的?”
优昙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什么嗅根灵不灵?你当我小犬儿呢?
佛子没好气地说,“是辟寒香,焚烧之后可避寒气,琴道友你这是天生香气,不用焚也闻得到,只是比较淡而已。”
却见她眼波含情,“我这异香,要用情海来焚,情海越浓,香越馥郁。”
佛子:你香不香关小僧屁事啊小僧不想知道啊啊啊!
优昙姿势优美,整理了下衣襟,“琴道友,香也闻过了,我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僧楼下的柱子缠着一条条金龙,它们完美融入了龙形雕刻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