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他担惊受怕着,怀相也不好,那稳公担心他忧思过虑,容易难产。果然,在发动时,周黎书疼得死去活来,险些没气了,硬是凭着要再见至尊一面的毅力,生生坚持下来。
如今她安好无恙地归来,他刀头舔蜜,终于尝到了那一丝欢喜,她竟还问他孩子是谁的!
除了她还是谁的!
他就没有被人欺负过这么狠的!
周黎书情绪敏感,泪珠子止也止不住。
献俘仪式后,绯红冕服也没换,就抱起哭得跟杏核眼似的周家哥哥,在膝上轻哄,“哥哥别哭了,是寡人错了,那眉眼,那翘鼻,那小嘴,一看就是寡人的孩儿,除此一家,别无分店。”
周黎书低垂着一截白藕似的颈,清凌凌的光。
绯红的手探入其中,被他捉住,脸盘上缀满了银珠,此时又添一抹蜜红,他软成了水,说,“至尊,不行的,我,我还未清净。”
绯红轻笑,“行,那我等哥哥。”
她亲他的额头,从眉尾落到鼻尖,周黎书之前被她塞了一片梅煎,唇齿沁出蜜意。
周黎书被她吮得神魂颠倒,那两瓣唇从中撤走,他亦是追逐过去,便听得她哑笑,“哥哥这个浪劲儿,可别再诱我了。”
谁浪了?!
周黎书红着脸,挣扎着要从她身上离开。
她却突然一抖膝盖,周黎书又滑了回去,拽着她的领缘稳住自己,他恼怒,“……至尊!”
“看,这是什么。”
她指尖微翘,跳出来一盏春灯,红豆般鲜红的小眼珠,扑上细细软软招招摇摇的雪绒,兔儿嘴里衔着一枝红莲,正好奇望着两人。
绯红含笑,“九年前欠你的兔子春灯,现在补给你。”
九年前,周黎书行冠礼,虽为长兄,少年也怀春,他也曾含蓄地暗示,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一盏灯,与意中人同游元夜,但他等来的,是另一份婚约,他终于心死。与此同时,小郎收到了宫中特意送过来的兔子红莲灯,那是灵国才有的式样,宫中也仅有一盏。
那时小郎不喜至尊,那兔子红莲灯,自然也被关进了暗处,不见天日。
他没想到,至尊竟记到现在。
周黎书鼻尖发红,强忍泪意,“这是给哥哥的吗?”
“给絮絮的。”
那一刹那,寒谷回春,周家哥哥难得放荡一回,他双臂缠住她的颈,学着绯红的手法,笨拙用舌尖来取悦她。绯红手指就按着他的后颈,男人那细细碎碎的绒毛从指缝间溢出,细软又可爱,绯红任由他咬颈,气息愉悦。
她温柔地说,“以后每一个元夜,我都牵哥哥去看春灯,哥哥走不动,我就背哥哥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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