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觊觎弟弟妻主,本就是问心有愧,现下更是被她欺负死了。
周黎书仓惶后退,“黎书告退!”
一只温热的银蝉封到他唇上。
绯红取下了她胸前的饰物,那原本是男子贴面的银色蝉形装饰,被她体温一煨,有软化的迹象。
周黎书这下更是双腿打颤。
“寡人是个好国君,所以不逼哥哥。”绯红捻着银蝉,去捉男子的唇瓣,“哥哥若真的钟情我,那也要容下我的狼子野心不择手段,而不是想着感化我,驯化我。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夫,还不如给我多吹些销魂蚀骨的枕头风。”
可怜的周家哥哥,被她逗得腿脚发颤,心窝里涨破了春水。
他脸色通红,狼狈地离开。
周黎书知道那禁城里的至尊在等他一个答案,可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他近日来总是发蒙,夜里盗汗,很不安稳。
周黎书一边做着自己不知廉耻取悦至尊的荒诞梦境,一边又是家破人亡兄弟决裂的场景,他心肠剔透,又多思多虑,很快大病了场,周父好不容易给大儿子养出来的腰间肉迅速消了下去,心痛得直跺脚。
“你们两个……唉,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周父很愁。
说话之间,小侍偷偷往周黎书手里塞一张纸条儿。
他打发了人,回房细看。
那是身在冷宫的弟弟给他传的消息,约他后日一见。
是真是假?
这笔迹的确是小郎的真迹,他在这方面很敏感,不会辨认错的。
周黎书决定见他一面。
但不是后日,而是先去探听情报,再做决算。
周黎书本就是藏匿在禁城里的一道影子,熟悉每一座宫殿的布局以及巡逻的律令,他避开了宫侍的灯笼,落到了西殿。
他循着一处光潜去。
他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有人低声耳语,夹着几分喘息,偏偏他耳清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我那持节守贞的大兄,等着立后诏书的大兄,知不知道他的君王,正同他失宠于冷宫的弟弟在颠鸾倒凤?”
周黎书心尖横了一根刺。
他揪紧胸口衣襟。
别、别再说了。
女声漫不经心地响起,“他知道又如何?他最懂规矩,哄两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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