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周露白冷漠地说,“若不是为了继承帝位,我不会纵容它活到现在。如今你回来了,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撒谎。”
女人发间沾着乱琼碎玉,嘴唇也是冰冷地贴着他的耳,“你敢说,你每日没有抚摸她安慰她?你敢说,你夜里没有环着她想起我?寡人死了之后,你为何要为寡人守寡?你敢说这副身子,不是为了寡人而保持贞洁?”
眼看着帝后俩人气氛都不一样了,稳公又是生育过的,哪里还不懂这调情手段,他们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提醒,“陛下,生产要紧。”
绯红很淡定,摩挲着周露白的手指,转向另一个话头,“寡人给你的信物收到了吧?那截断指,可不怎么好看呢。”
周露白神情麻木。
“什么枭首,传令官那是骗你的,寡人像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系统:‘你是。’
周露白仍旧没有动弹。
“还怨上我了?”绯红轻描淡写,却暗含血腥,“今日你生产,我就让翟王站在门口守护你好不好?你要是无法平安顺产,翟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你不好好生孩子,你的一族灭绝就在眼前。
那么你会如何抉择呢?
忍辱负重,还是孤注一掷?
绯红说到做到,让人把关押翟王的那一辆囚车送到宫中。
时隔十五年,父子再相见。
一个是凄惨狼狈的阶下之囚,一个是即将分娩的敌国凤君。
翟王嘴唇微动,目光灰败。
绯红作为赢家,格外嚣张吻了周露白。
“人你也看到了,该为寡人诞下龙儿了。”
周露白脚步虚浮,被推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屋。
稳公经验丰富,先是搀扶着他在屋内走了几圈,打开盆骨,放松肌肉。稳公低头一看,产夫手掌紧握,指甲掐出血痕来,他叹息一声,“殿下,事已至此,还是先生下龙嗣好,日后的,再做打算也不迟。”
要真的是一尸两命,恐怕他也活不了。
室内和暖如春,稳公硬生生打了个冷颤,愈发精心伺候着周露白。
生还是不生?
周露白被阵阵疼痛撞碎了心神。
好痛。
好痛啊!
除了攻城受到的刺激,周露白这一胎养得极好,不到两个时辰,宫口开了,身体疼痛剧烈,像是生生撕裂开来,他热汗淋漓,再也忍不住,仰头惨叫出声。
“痛啊啊啊!!!”
横木被柔软的红绸包裹住,用绳子系挂于梁,稳公让周露白站着,攀着横木上。
周露白牙齿咬着木块,眼睛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