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眼,就撞上女子窈黑的眸。
周黎书心尖颤动,禁不住再度闭眼,避开她炽热凶潮。
绯红起身,命人抓来南姜。
在门槛内外,主仆迅速完成了交接。
南姜看了眼内室的一抹身影,犹豫道,“公子,您难道真的要……”
将钥匙交给不是妻主的女人吗?
是,他知道对方是襄朝最尊贵的女子,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公子今日无名无分便承了宠,日后入宫检验,没有守宫砂,该当如何交代?
难道天子会承认自己急色,做出无媒苟合的事吗?哪怕她真承认了,人人皆知公子还在闺中就破了身,不洁身自好,到时候又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欢场薄凉,女子风流不过是一桩艳闻,可男子城门失守,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南姜很不情愿公子涉身险境,只为满足至尊一时的欢愉。
“我有分寸,你去外面候着。”
周黎书没有告诉他自己被人下药的事实。
“……是。”
南姜不得不候,因为在寮房之外,女帝的禁卫军虎视眈眈,那眼神分明是“小子你敢坏陛下好事老娘就收拾你”。
南姜:“……”
一群大老娘们,凶什么凶,有本事去凶那些坏人!
他只是个弱男子而已,担心主人也不行了吗!
在禁卫军的包抄之下,塔庙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
绯红看周黎书取了一个漆红镀银雕花盒回来,他被她目光一扫,双腿俱是软绵。
“还、还请至尊避让一二。”
周黎书垂下头,声音有点抖,不敢看她。
“好。”
绯红从床边挪到了床侧。
周黎书:“……”
这跟方才有区别吗?
她眸光灼灼看着他,就差没上手帮他开守贞锁了,如此蛮横姿态,让周黎书很难同她讲理。
周黎书只得放下床帐,自己躲进冷被里。
他摸索着开了银笼,铮铮作响。
“嗯……”
他闷哼一声,紧紧咬住唇肉,大片汗珠自背后棘刺滑落。
“哥哥。”
她在外柔情蜜意唤了一声,瞬间去了周黎书大半性命,软绵绵倒了下去。绯红正要撩开青帘,被他哆哆嗦嗦地骂道,“你、你不许过来!不许!”绯红失笑,倒遂了他的愿,捞了一卷佛经,在外头静坐。
日头西斜,周黎书缓解了大片燥热,他整理衣装,这才下榻。
至尊掀开眼睫,“可真久。”
周黎书这一尾白鲤被她捉到膝上,对方含混似埋怨,“我不比……那个让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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