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
会有更好的人爱他吗?
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金绯红。”
身后响起了一道沉沉的男声,压抑又嘶哑。
她置之不理,越走越远。
“停下……”
起先是一声低不可闻的挽留。
“你停下。”
轮子辚辚转动,越滑越快,戚厌的手背青筋突起,用力抡动,但它怎么比得起一个正常人的行走速度?何况绯红故意加快脚步,戚厌更加追不上了。
“嘭——”
轮椅侧翻,车轮还在疯狂滚动,男人摔在地上,脸庞毛刺刺地疼,掌心一片濡热,被碎石子划破了皮肤,铁锈般的腥味涌上鼻腔。戚厌顿时反胃,又强行压抑这股恶心感,“金绯红!我让你停下!”
呼喊声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
但没有。
她没有停下来。
不该是这样的。
戚厌喉咙泛起甜腥,胃绞得难受。
她不是最怕他摔的吗?每次轮椅翻了,她都会自责懊恼,一遍遍吻他伤口,问他疼不疼,难不难受。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骂她,猫哭耗子假慈悲,装什么好人,她只是想看他笑话而已。
过去的记忆反反复复折磨着戚厌的神经,夹杂着不甘与痛楚,他终于崩溃,“你他妈回来啊!!!”
绯红已经走到自家铁门处,拿出一串钥匙。
她钻身进去的时候,铁门猛地一晃。
“嘭!!!”
轮椅被人砸在铁门上,寒风擦过绯红的眉骨。
她被人攥住手腕,狠狠一拉,栽入了旁边的刺桐堆里。
刺桐正值花期,簇着密密匝匝的嫣红色花瓣,枝叶繁茂,而这静丽的表象之下,生着黑色棘刺,轻轻一勾,就撕扯皮肉。正如这个女人,皮囊艳透,心肠里却盘结了荆棘毒刺。他怨恨至极,指骨泛白压着她的脖颈。
不顾一切地索吻。
她唇齿紧闭。
拒绝了他。
戚厌神经痛颤,重重咬了一口她的唇肉。
绯红也不喊疼,她只幽幽地说,“你的腿早就好了吧?所以才能顺利地逃离婚宴,真行,瞒了我那么久。戚厌,拿我当傻子玩,你是不是爽得要死啊?”
戚厌身躯一僵。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绯红反手折了两三枝刺桐花,嘭嘭嘭,打在戚厌的身上,力度很重,那刺儿擦破他的脸庞、脖颈、锁骨,开出一片花色。
男人不动也不躲,脊骨硬挺地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