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看着哭到喘不上来气的女孩,点头。
“那你现在先告诉我,“刽子手”在这一届的“老大”是谁?”
陈雯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安华告诉我他被“刽子手”盯上以后,我就常常看见“太子爷”在校门口堵他……”
“太子爷?”
“临华董事长的儿子,李灿荣。”
他瞳孔一缩,什么时候“刽子手”也吸收这种“上层圈子”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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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我说真的,我们不要再管了。”李明德几步追上他,“你刚才把交上去的案子撤下来,要重新立案,还说什么打算指控“故意杀人罪”,这不合常理,就像韩局说的,是浪费警——”
魏延停下脚步,冷声道:“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回局里待命。”
李明德涨红着脸,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头儿,这个案子以自杀结案,是铁板钉钉,但要重新追诉,很多线索都不足,按照陈雯的口供,涉事者大多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未成年人保护法摆在那里,我们能做什么?”他喘了口气,放低声音,“最近局里都在抓拐卖案的事,外派邻市查大型商场杀人案的同事都给调了回来,现在外面闹得很大,韩局长也很重视,我们何必浪费精力?”
“李灿荣已经十九岁,”魏延声音平静,“其他的人,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教育。”
“明德,”他正色,“以后你也会有孩子,你的亲戚朋友,就没有人挤破头想进临华?——你以为受害者,真的就只有季安华一个人,那些人会就此停手?”
当一群人渴望用自己的世界观评控世界,把其他人的性命尊严视为蝼蚁的时候。
谁能够确定,自己、又或是珍惜的人,不会在下一次被辗在脚下。
李明德愣了愣,他知道魏延一向是个冷静却又极富正义感的警察,可是纵使如此,他却平白有些茫然。
大概因为自己无法做到这样少年般的秉持初心,就希望,大家都逐流而去吧。
魏延低声:“我怀疑那个叫Karl的男孩,就是苗立诚。但是季安华从没在现实中与他见面,所以他们唯一的信物就是短信和手机,明德,你去蹲守苗立诚的行踪,我去李家。还有,帮我通知一下顾双云她们,调查李灿荣朋友交际圈,看看有没有临华一个叫“刽子手”的小组织的消息。”
李明德应下来,又疑惑,“可头儿,你去李家……?没有搜查令……”
魏延没答话,背对他摆了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晦涩黑暗都是背后的一张网。
我不期待有任何人能够破网而出,因为那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