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曾经是个挺单纯无害的傻子,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居心叵测丧心病狂了呢?
“学姐,你没有前男友吧?”薄禾抱着抱枕,有气无力地躺在沙糖家的沙发上,幽幽地说,“都成了回头草,就不仅仅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
沙糖没说话,坐在茶几另一端的沙发上,听她把话说完。
“两个人分手之后,再见面的时候,总会希望自己比对方过得好,这是人之常情啊,”薄禾揉了揉脸颊,郁闷地说,“你看八点档电视剧里经常有吧,前男友的结婚典礼,前女友大冬天都要穿得特性感特漂亮地出场,这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么。”
“那你下次,也可以穿比基尼来公司送直播分析报告,我没意见。”
“……不是这种性感漂亮谢谢。”
直男心的沙糖完全搞不懂,大龄少女一直都在纠结的重点是什么。
在她的直肠子思维中,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往后发展,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开,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学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作精。”薄禾“唰”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长长的黑发都被沙发垫摩擦起了静电,几缕头发喜感地翘着。
穿着粉色睡衣的女孩双颊微红,但眉宇之间却忧思凝结,带着淡淡的愁绪,一双柳叶一样的眉微微蹙起。
“那个合同违约了要赔多少钱?公寓的租金能不能退?实在不行的话我搬回寝室住吧……”她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抱枕在她手里像一个烫手山芋,“可是他知道我读的研究院在哪里,他要是去找我怎么办?呜呜呜我不想再看到他了我好烦——”
“薄禾,”沙糖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冷静一下。”
“学姐我冷静不下来啊啊啊啊啊!”薄禾捏着抱枕,疯狂地锤了一顿,“你不懂这种破镜子的心情,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
“叮咚——”
薄禾的话又没说完。
这次,是被门铃声打断的。
沙糖跑到门口,就听到方十四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让她把薄禾交出去。
说、我、不、在。
薄禾无声地给沙糖摆了个口型。
然后,对方心领神会地冲着门说:“老板,她不在。”
“要不然你把她放出来,要不然你明天别去上班了,”方十四站在门外,一字一顿道,“你自己选吧。”
沙糖:……
本着“衣食父母说啥是啥”的原则,沙糖毫不犹豫地开了门,把薄禾推了出去。
结果,薄禾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同校同院同系的亲学姐给卖了。
她站在沙糖的门口,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而英俊的男人,不自觉地眨了两下眼睛。
“别眨巴了,赶紧回家,”方十四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走吧。”
站在电梯里,空气中是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