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刚要抬的腿一顿,他知道她说的是车费,可她将车费说的就像是睡后结账,一晚一清,撩/骚暧/昧。
他墨镜后的眼露出丝讥诮,喊:“程放。”
程放闻言转身靠向他们两人身侧,看到闻姜顶着长假发的模样,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寒哥,有事儿?”
陆时寒“嗯”了声,下面的话是对闻姜说的:“琐事和我助理谈。”
闻姜陡然一笑,整张脸益发明媚,看得一侧的程放心跳如鼓。
陆时寒还未走远,闻姜还在他视野之内。
她恣意一笑,他脚步一顿。
这结果在闻姜意料之中。
她随后阖上钱夹。
这个男人很硬。
可这男人越这样云淡风轻,她越想知道他失控时是什么模样。
***
陆时寒和老王站到了一起,闻姜这次没往前靠,她将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搁到程放手里。
让程放帮忙拍照。
她往后站了一点,离程放有四米之距,身后是一片藏地红:“就这儿了,拍吧。”
程放盯着相机预览框,近处的“闻蘅”一头黑长直,发尾随风轻荡,远处是佛学院僧侣居住的红房子,更远处是远观薄如纸的雪山。
程放摇了摇手:“笑一笑。”
闻姜声音平静:“入镜面瘫不是一两天了,就这样拍吧。”
程放不信:“不难,刚才不还笑得很好吗?”
闻姜笑不出来,她突然摘了眼镜,整张脸的五官完整地不加遮掩地冲击着程放的眼睛。
她淡淡一说,语调灰败:“我会来这儿是替人完成遗愿。照片要烧给死人看的,怎么笑?”
程放:“……”
她说的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在开玩笑。
程放拿不准,他确定的是听完这话,他不会再建议她笑了。
***
陆时寒同老王并肩站着。
闻姜那句话落,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只见闻姜黑发飘散,烈焰红唇。
她眉眼如刻,表情寡淡,配着她那身藏青色的冲锋衣,像是老照片里留影其上的那些旧时光里带些哀怨的红颜。
她满目张扬挑事儿的模样,她不声不语不笑沉静的模样,对比鲜明。
老王掏出高原打火机,从烟盒中抽出两根廉价香烟,问陆时寒:“抽吗?”
他的烟低劣,他只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陆时寒接了过来,且回了一个字:“好”。
白烟如雾散在眼前,人脸隐于其后,再多的表情都能被模糊掉,得到很好的遮掩。
陆时寒同程放这一趟色达之行,为的是为年后启动的电影新项目拍摄外景地踩点。
来的路上,他以为能顺便散心。
可这条路走到这里,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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