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柔努力平缓了一下呼吸,“这三年,我想过很多次,其实我猜到你是误会我了。”
“可我每次想跟你解释的时候,就觉得,这一解释,像是在邀功。”
“你跟我相处三年,也应该知道我骨子里很傲,我不屑于解释这些。”
“于是让你误会了我三年,就算分开以后,我也没想过再提这件事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可你,再知道了这些之后,知道了你误会我三年之后,居然还跟我说‘我怎么还是这样’!我怎么样了?我救你妈妈就救错了吗?”
“是你在求我,你要搞清楚。我就算脾气再大,要求再多,也是你求我!”
“我献血从来不是理所应当,那时我愿意。”
池以柔胸口剧烈起伏着,她靠在靠枕上,肩膀都在抖。
沈钦从倒了杯水递到池以柔唇边,“喝点儿水再说。”
池以柔看了一眼沈钦从,手一隔,水杯“哗啦”一声摔倒了地上。
门外的护士小跑着进来,“怎么了?”
沈钦从起身:“没事儿,我不小心把水杯弄掉地上了。”
护士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池以柔没事儿,又看了看地上的碎水杯。
“那一会儿把碎瓷片扫干净。”
沈钦从点头:“好的。”
护士一走,沈钦从就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碎瓷片。
池以柔往沈钦从那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她的心还在抖。
明明所有的委屈她早已咽下,可蓦地提起,她还是难以控制自己情绪。
三年前,她在欧洲游玩,接到周医生的电话,说有名欧洲的女士和她一样,同是Rhnull型血,希望能得到帮助。
当时她刚刚采血一个月,身体极度不适合再次采血,哪怕是国际上各国采血的最低期限也是要间隔56天才行。
她犹豫再三,一方面联系国内调血,一方面决定去看看情况。
谁知道刚到,就看到沈钦从。
他太过耀眼,让池以柔一时移不开目光。
沈钦从看到她时,大概是觉得母亲有救了,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那时的她半开着玩笑,说着:“你给我当男朋友,我就给阿姨献血。”
沈钦从看了她许久,目光渐冷,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池以柔万没有想到沈钦从会答应,诧异之余,还没来得及多想,更没有留意到沈钦从目光的变化,就接到国内的电话。
电话中说,血液跨国运输手续相当繁琐,急需用血的话,可能时间上来不及。
池以柔听了,只得咬咬牙自己上。
由于两次献血时间太短,红细胞偏少,血液并不是很合格。
她没敢告诉医院她采血时间过短这个情况。
院方虽然也有所怀疑,可是Rhnull血型极度罕见,多少医生一辈子也没接触过Rhnull血型的人。
这些异常,短时间内也无法去探寻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