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因为忘了拿东西,回到了学堂里,就看到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平时最为调皮的章信鸿没有出去玩踢毽子什么的游戏,而是在写什么东西。
他悄悄走了过去,发现章信鸿是在练字。
心中大为慰藉,大手裹住了章信鸿的小手带着他写字。
章信鸿忽然被人抓住了手,手上差点一抖,这位老童生及时拉着章信鸿的手,没让他落笔。
“手腕不要这样扭,不好运力。”夫子抓着章信鸿的手带着他蘸墨水,然后一边仔细讲解,一边落下了笔画。
章信鸿本来心狂跳,但是夫子从未这样和颜悦色,他就根据夫子的话,慢慢写着字。
等到夫子松开了手,果然这个字要比之前他自己写的要好。
“多谢夫子。”孩童稚嫩的声音对夫子行礼。
刘夫子更惊讶了,作为一个读书人,受到的是孔孟之道的熏陶,看到孩子守礼,眼睛都迷了起来,“怎么没有出去玩?”
“父亲亡故,孩儿在孝中,怎可嬉戏?”章信鸿垂下眼,念了一句昨晚上苏玲珑教他的话,“弟子入则孝,出则弟。”
刘夫子听到了这话,大为惊艳,他当然知道这是《春秋》里的话,但是没想到居然从章信鸿的口中听出,现在还没有上课,直接问道,“这些日子,你在家也不曾放弃读书?”
章信鸿:“父亲去世前,愿我孝顺母亲,好生学习。这些日子,我……不敢忘怀。”拿出了课本说道,“先前课业吩咐的都温习过,耽搁下的,也都念过。”
他有些羞涩,眼睛也亮晶晶的,这是刘夫子要考校他了吗?
刘夫子按着章信鸿,让他坐下,更是捡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旁侧。
自从尊孔孟之道,首倡孝悌,刘夫子听着章信鸿的话,打心眼里舒服,毕竟是孝中,知道不嬉戏,就算是书背得差一点,他也等会好生的夸奖章信鸿。
于是,平时古板严厉的刘夫子笑了起来,要是让外面的学生看到了,一定会受到惊吓,就连章信鸿也是微微怔住。
“别紧张,那我考考你,你记得多少就背多少,落下什么功课,到时候夫子单独给你讲。”刘夫子十分爽快。
章信鸿今天上午还重温过一次,刚开始有些紧张,很快就朗朗背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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