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会是他能满意的结果。
定国公人在行宫,大半朝臣也在,楚驰想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一身清名的定国公怎样道貌岸然,迫害民女!
他们越是珍惜羽毛,他越要把那些羽毛拔下来,让众人好好看看,底下藏着的是怎样腐朽的心肠。
“不成,最迟等到春狩结束,你必须随娘回去。”仇氏丢下话,不再多言,也没看林金。
她径直出去,悄然回到孔肇替他们安排的不起眼的住处。
楚黛醒来时,暖暖日光斜照花窗,一室静谧。
春狩已开,大半朝臣、女眷皆入了山林行猎。
有玄冥卫守护,只要不往深山里去,便安全无虞。
“郡主也去了,去之前特意来寻姑娘,可姑娘昨夜回来的晚,奴婢不忍叫醒您。”霜月捧来新制的骑装,解释道,“阿驰正好在,说要替姑娘打几只野兔、山鹿,郡主便带他一道去了。”
“唔。”楚黛颔首,倒不急着出门,“水可备好了?”
香英在盥室准备,霜月进去看一眼,便出来禀话。
窗外鸟鸣悦耳,楚黛坐在浴桶中,同霜月说着话。
“笃笃。”传来一阵敲击声,像是谁在拍窗棂。
香英绕出去一看,在窗外笑应:“姑娘,是云杪,想进去呢。”
“把它带去园子里玩吧。”楚黛柔声吩咐。
待窗外恢复平静,楚黛忘了方才说到哪里,便自顾自拿浸湿的软帕擦身。
擦到腿侧,光滑的触感让她愣了愣。
栀栀教她骑马那日,她分明磨伤了腿。
昨夜,宋云琅教她骑马,一点也没安分,竟没伤着么?
细一想,那触感与别处有些许差别,她抬眸轻问:“昨夜你替我涂了玉凝膏么?”
霜月点点头,随即又摇头,不自在应:“奴婢本要帮姑娘上药,却被陛下拿去,那玉凝膏,是……是陛下替姑娘涂的。”
楚黛记得,她起身时,身上着寝裙,寝裙下仅着一条极短的小衣。
水波轻漾,她背过身去,忍着乱糟糟的心跳,闷声冲霜月道:“你先下去吧。”
门扇合上,楚黛望着窗棂间照进来的暖阳,蓦地忆起昨夜清泠的月光。
他本就生得俊朗,回忆如一卷缓缓铺开的画纸,将他渲染得越发跌宕风流。
不知怎的,楚黛想到他那一句,怪她半途而废的话。
随即忆起,那硌到她的“扇柄”。
热气氤氲的小脸,登时漫开霞色。
他说的半途而废,原是指这个。
不过是忍不住亲了他,她哪有对他起这样的心思?分明是他自己心猿意马,倒要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