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没睡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雪寅折腾你了?”宋玉栀盯着她眼下浅浅青色,关切地问。
雪寅只肯跟着楚黛睡,宋玉栀也不确定它夜里闹不闹。
“没有,只是梦做多了,有些乏。”楚黛含笑抚了抚吃得正香的雪寅。
确实有人折腾了她一宿,不管是睡前,还是梦里,不是雪寅,而是它主子。
恰逢替她诊脉的日子,宋玉栀便没特意去请太医。
刘太医细细替她诊过脉,轻叹一声,叮嘱道:“楚姑娘身子娇弱,尤其需要多休息,若夜里睡不踏实,不如白日里多去园子里走走。”
回到宫中,刘太医向宋云琅交待完楚黛病情,忍不住白他一眼:“陛下若不想她好,臣明日便离开京城,潇洒自在。若想她好,便少去折腾人家小姑娘,她的身子须得心平气和才好将养。”
宋云琅无奈扶额,他似乎将世间最美好的瓷器捧在手心里,精致却易碎。
轻不得重不得,爱不得责不得。
“朕的错。”宋云琅展开乌金扇,不自然地摇了两下,“朕夜里不会再闹她,平日也会注意分寸。”
“陛下还真对小姑娘下手了?”刘太医甚是好奇,他想象不出宋云琅真会对一个女子动欲,“到了哪一步?”
他似乎没诊出什么特别的。
“滚。”宋云琅气得笑骂。
“臣遵旨,这就滚。”刘太医提着医箱起身。
刚走两步,又停下来,侧身补充:“对了,楚姑娘尚未来月事,有些事,陛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宋云琅:……
日日陪着雪寅,楚黛觉着有些对不住云杪。
正好栀栀喜欢云杪,云杪也肯同她吵着玩,便让霜月回去把云杪接来。
只是没敢让两个小东西在一个屋檐下。
云杪挂在栀栀寝屋廊庑下,白日里,雪寅睡着时,楚黛才得空去陪云杪玩。
夜里,皇帝没再来,雪寅霸占她枕边的位置。
楚黛侧躺着,凝着它酣睡的模样,忍不住轻触它因呼吸而颤动的长须:“同你主子一样霸道。”
说完,她无端忆起宋玉栀常挂在嘴边的话。
“就爱对美人投怀送抱,都说物类其主,你是半点不像皇舅舅。”
其实,也是像的,楚黛轻咬唇瓣,默默想。
上元节,太后身边的章嬷嬷亲自来接,楚黛和宋玉栀一道搬回慈安宫。
雪寅也顺利送回紫宸宫,楚黛与它朝夕相对了几日,明明累得不轻,竟还有几分不舍。
不过,都在宫里,她即便不去紫宸宫,去御花园应当也能时常碰到雪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