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的黄昏,魏钰和褚瑜在芦苇坡跑马。
经过魏钰多日的教学,褚瑜如今的骑术已算尚可。
跑了几个来回后,二人放慢了速度,踏着夕阳缓缓往城中走。
“钰哥哥觉得,三皇子会怎么选?”
褚瑜偏头问魏钰。
“近日来,三皇子常常出宫,最常去的是一个草坪。”魏钰道,“想来,三皇子已经做了决定。”
三皇子昨夜与他秉烛夜谈。
他看见了三皇子的挣扎,但也大概明白了他的选择。
毕竟,多年的谋划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些年他求的不止是报仇,也意在储君。
还有,圣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褚瑜默了默,没说话。
她没有告诉婳姐姐圣上给三皇子的选择,因为她不确定三皇子会怎么选,她怕婳姐姐失望。
但避免留下遗憾,她将婳姐姐留到了明日。
过了一会儿,魏钰又道,“我第一次见三皇子,初时觉得他好像是一位淡薄名利,无欲无求的神君,而慢慢的,我便知道我那时的想法是多么荒谬。”
褚瑜转头看向魏钰,等他继续说。
“或许六年前的三皇子确实如此,但经过那一遭,已足矣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如今的三皇子深谋远虑,也心怀天下。”
“还有,昨日圣上又咳血了。”
魏钰没有说的太多,但他知道褚瑜能听懂。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位温温软软,无忧无虑的褚五姑娘。
就在前一刻钟,他看着她一身劲装,在夕阳下打马肆意奔腾的模样,突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看似只是旁观者,但其实细细琢磨后就会发现,几次事件非常重要的转折点都与她有关。
利用他毁掉与景家的定婚宴,导致太子和景家失去了褚家这个强大的靠山。
查出景时卿那名叫夜恒的暗卫,从而找到证据,让褚大哥在公堂上与景家决裂,导致长安城多位官员与景家疏远。
成祥客栈,一把火让景时卿和虞凝月的名声一落千丈,同时除去了二人的一个心腹。
素食斋外,她及时发现曾嬷嬷可能与三皇子有关,让苏木出手救下了曾嬷嬷。
都察院那夜,她提前察觉出不妥,与褚三哥进宫力挽狂澜,在最后关头救下了褚大哥和人证,景家因此彻底败落。
在地道里她因一个血掌印生疑,而后还原案情找到血衣和簪子,一人证两物证,成功为冯婕妤翻案,皇后,太子伏法,虞家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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