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里红妆,没有盛世大婚,甚至,连酒席都没有置办!
这与做妾,有什么区别!
虞凝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睁开眼时,眼里尽是杀意。
到底是谁,是谁这样害她!
那日发生的一切比噩梦还要可怕。
她与时卿独处过很多次,但从来都是浅尝辄止,未曾做到最后一步。
可那天却…
她清醒过来时,他们的事已经在整个长安城传遍了。
奸夫淫妇,不知廉耻,无媒苟合……所有难听的字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她知道,她是被人算计的。
可她没有证据。
她不知道对方是何时下的药,又下在哪里,那把火不仅烧死了妙惜禾沧,也毁了所有的证据。
让他们百口莫辩。
原本想着忍到风头过去,再去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后再提婚事,可谁曾想……
她等不了了。
她有了身孕。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不想失去。
况且这件事闹的这么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算她想悄无声息的落胎,也做不到。
她只能选择在这个时候成婚,举办一场无人祝福,让人不齿的婚礼。
家族弃了她,父亲说,往后如何端看她自己的造化,母亲自事发后生了一场大病,送她出门时,还是被父亲搀着的。
大哥用那种冷冽又陌生的眼神对她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后娘娘连见也不愿意见她了。
她曾是让整个家族骄傲的存在,就因那不知哪里来的药,让她落入泥潭,染上一身尘埃。
虞凝月恨得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让其生不如死!
“姑娘,姑爷来了。”
岚照的声音拉回了虞凝月的思绪。
虞凝月快速收拾好心情,压下恨意,在景时卿揭开盖头时,露出温婉动情的姿态。
可她不知,在景时卿深情的目光下,是没来由的烦躁。
他甚至在想,如果盖头下的人是褚瑜,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些冷眼,不用被往日讨好他的同僚排挤,也不会有这场冷冷清清的婚礼。
他想象中的大婚,应该是盛大而热闹的,是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接收着他们的祝福与羡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人问津,凄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