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宫里回来还躲着他,这会儿又来巴结他了,他料想这女人又起了歪心思,又来算计他了。
方长誉铺垫了一句后,直奔主题,“再过些时候,皇上就要去好山园避暑了,殿下您是不是也要去?”
听听,这头开得多生硬。
这才三月呢,她就惦记上避暑了。
她问他去不去,不就是希望他能带她去吗?这个女人,真是个能惹祸的主,一天天的不消停。
朱启铎直接否定道,“不去。”
方长誉果然急了,“您为什么不去呢?去避暑不好吗?这夏日的城里多热呀,您呆得住吗?”
朱启铎不咸不淡地回道,“还能比夏日的大漠里更热?”
这……
她竟然无法反驳。
她也没去过大漠,不过她听人说,夏日的大漠不是人呆的地方。他能在西北一呆十年,就不是个骄奢的主。
他那黝黑的皮肤,就是长年累月在大漠里吃苦遭罪的证明。
方长誉极力劝说,“话虽如此,那毕竟是条件有限,殿下如今回了京,自然要好好享受,您也别整日呆在王府,出去走动走动嘛。”
朱启铎斥道,“别尽扯这些虚无缥缈的空头大话,你盘算些什么直说。”
方长誉只好换个由头道,“好吧,是我整日都呆在王府,实在憋得慌,想跟殿下出府,去好山园玩。”
“按照礼制,我应该带王妃同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我带一个侍妾,岂不是惹人笑话?”
方长誉心想,这话说的,那不是他强抢了她做侍妾吗?他要是有点良心,她的身份怎么会如此尴尬?
方长誉恭维道,“殿下不一样,无论殿下带什么人,都不会有人敢非议一句。”
朱启铎放下书,看着她,“说得是有点道理,可是,我为何要这么做呢?你又拿什么换?”
“我时常进宫,为您孝敬太嫔娘娘。”
“嗯,这样你也可以时常出府,然后背着我偷糖吃?”
方长誉委屈道,“人家又没吃到!您的眼线到处都是,人家想干坏事都没机会。”
“还是说,你为了见到什么人?”
方长誉觉得,她在朱启铎面前就像一只老鼠,什么都逃不过他这只狡猾老猫的眼睛。
她敷衍道,“能见到什么人?还不就是一些昔日巴结方家,如今个个想看我笑话的旧识罢了。”
“既知别人都等着看你笑话,你又何必去惹晦气?”
方长誉道,“她们想看我笑话,我却偏不能让她们如意。不管是作为方家女儿,还是作为殿下的侍妾,我都要大大方方地去。秦氏只能让那些软骨头依附,却不能摧毁浩气风骨!人嘛,越是在低谷里,越要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的。要是自己都先认命了,在人前颓然丧气,那别人可能会同情施舍,却绝不会提携帮衬。”
朱启铎笑了一声,“就你,还有浩气风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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