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凑热闹,但却不凑阳奉阴违歌功颂德的“乱热闹”,谢宵知她喜欢烟花,便从宫外寻了些送到了她的鸣翠殿,又悄悄送了她宫外好容易寻得的佳酿“红梅妃”,滋味好的可与跟宫中的“春庭雪”一较高下。
明明费心费力给她在宫外找美酒佳酿,偏偏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莫要贪杯~”,如此矛盾反复,千叮万嘱,也就唯他谢宵了。
前日成碧还颇为遗憾今年上元佳节不能相聚享受,谁知他白日里竟又有了闲空带她去了京郊的玄天观,去哪不为卜卦,只为她那日随口说起寒冬腊月正是赏梅的好时候。
而永宁城方圆百里,开得最好也最有名气的便是玄天观的红梅花,据说徽州骨红、乌羽玉、千瓣朱砂、几夜寝觉等品种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名品。
谢宵是悄悄带她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因着天寒里三层外三层,再罩上外面的白狐大氅,她活脱脱被他裹成一只团绒白绣球,和这白雪皑皑映成一色,倒是那枝头傲雪凌霜的红梅花,开得灼灼正艳,里里外外,热闹鲜艳。
“宫中虽也有倚梅园,但规模甚小到底落了刻意,梅花本就应该盛开在这山野当中,傲岸高洁,凌于霜雪。”
她穿梭在成片的红梅林中,不由得看得痴了,拉着他愈往林深中去,于红梅烂漫处她才发觉这一路竟无一人相扰,要知道玄天观的梅林可是天下闻名的盛景,一年四时皆有游人驻足赏游。
成碧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宵,他不惧严寒,自春至冬时常都是这身月白锦袍,清朗疏阔。
“看什么?难道我今日有何不同之处?”
她一直知道他避其锋芒,独善其身,也知他其实颇有能耐,但一个自小不受宠的皇子,又是那样的出身能有多大本事,今日才发现:“七哥哥,我竟是小瞧你了,这里竟没有一个游人,你是使了何种神通?”
谢宵却不多做解释,他捻起她肩上落花,问:“你都将七夕节的红绳提前支给我,便再没有什么话同我说了?”
“那你,你还想听什么?”她觉得他手指刚才划过的脸颊,竟又暗暗烧了起来,“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什么?”她反问。
“阿妩,七哥哥的诗文不好……”
她羞红了脸不想说,他却偏要听她说出口,他一步步的迫近,她一步步的后退,终于他将她抵在了一棵略显粗壮的梅树上,那一双深邃的眸逡巡在她脸上,那泛红的脸庞若比莲花花亦羞,黛眉微蹙,吐气如兰,洁白的肌肤上恐是梅花染就的胭脂色,着实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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