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张廷玉忙道:“皇上,几条官道上的路灯,几次安装,都有人偷盗。人烟多的路段还好,没有人的路段,管不过来。”
皇上仰头看向这昏昏暗暗的黄昏,叹口气:“一盏灯现在在民间还是稀罕物,可还是要慢慢普及,不能着急了。”
没有人敢接口。
皇上回去自己的帐篷,和大臣们处理这两天耽误的政务。潇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恍惚地睁开眼睛,回忆这两天的事情,爬起来给十八阿哥诊脉,发现真的有点希望了,加大抗病毒药物的用量,嘴里还是不断地含着醋,外头用醋包热敷着,疏通腮腺导管。
“皇上怎么样了?”十九阿哥接过来宫人手里的新衣物,给十八阿哥换下来里面汗湿的旧衣物。
一个太医帮忙扶着十八阿哥的胳膊腿儿,口中回答:“回阿哥的问话,臣天黑的时候给皇上诊脉一次,皇上的病情主要是情绪剧烈波动导致,如今情绪缓和了,睡了一觉,好多了。现在大爷、三爷几位皇子阿哥都守着皇上休息。
潇洒点头,奇怪道:“这次是太子殿下监国?四哥、五哥、七哥、八哥、九哥、十三哥,怎么都不在?都陪着太子殿下监国?”
那太医是个中年人,身材中等发胖,慈眉善目的,听了问话低头尴尬地笑:“十九爷哎,监国的事情,我们哪里知道?”
潇洒看他一眼,扫视一圈,都躲着他的目光。
他也没多问。
照顾好十八阿哥,潇洒自己又迷瞪着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正是破晓前最黑最暗的时刻,出来帐篷,但见寒性寥落,霜叶森森,一阵风裹来,附近松林里发出微啸,夹着夜猫子凄厉的叫声,越发给人一种不安之感。
“阿哥,”阿尔萨兰跟着十九阿哥回来自己的帐篷,关切地询问:“一应衣物都收拾好了,阿哥去洗漱用点饭菜。”
潇洒望着跳动的火烛,皇上很念旧,火铳普及全国,还是要拉弓射箭打猎住帐篷,嫌弃用电线点灯破坏环境的美感,还是用蜡烛。
他看了这烛火好一会儿,良久吩咐道:“去问问,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嗻。”
潇洒摇头:“我知道,皇上要瞒着我,不要问了。你们都去休息。”
“……嗻。”
魏珠带着几个宫人,抬着热水桶进来行礼,阿尔萨兰领着侍卫们行礼,退了下去。潇洒泡了热水澡去去乏,再用两桶热水泡了药浴,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