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的匠人,不会看图纸,也会造家具。”
皇上扑棱扑棱他的毛脑袋:“匠人们要学数学,才好做好匠人。合计着,汗阿玛要学好数学,才好做皇帝不成?”
“这是不一样的哦。”潇洒觉得皇上笨笨的,“做皇帝什么都不要学哦,刘邦是流氓,朱元璋是小和尚哦。孔圣人没有写《论语》之前,就有国家哦。当官本来也是什么也不用学的哦。”
皇上:“……!!!”
皇上要熊孩子“哦哦哦”的,宛若当胸一箭血淋淋的,真怕熊孩子来一句“太~祖皇帝立国的时候,都说蒙古话用蒙古字哦,太宗皇帝才创造满文哦……”
皇上黑着脸,牵着熊孩子的手离开考场。
潇洒自觉他是勇敢的潇洒,对朝堂上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里。
四贝勒和八贝勒在海上,收到北京的信件,越是急着回京,这大船越是走的慢。无他,沿海的百姓太热情,都来迎接,许嘉俊他们都要下去看一看。
此时此刻,大海落日,万里熔金。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穿四爪蟒袍,石青补服,麒麟冠帽上,颤巍巍地缀着一技金花,腰间丝绦上饰着两颗东珠,雍容华贵,气宇不凡,面白如月,于精明干练之中带着沉稳和老成。这位就是朝野上下人人称赞的八贝勒。
八贝勒站在甲板上欣赏落日,身边的这位,大热的天一身马褂袍服一丝不苟扣子紧扣,手捧一卷书在看的人,乃是四贝勒。面容消瘦、冷峻、二十七八岁,略黑的面孔上,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给人一种深沉稳重的感觉。
四贝勒看书看的专注,贴身太监苏培盛瞅着天要黑了,举着一个烛台过来点燃,八贝勒看到了,不耐烦道:“四哥,天黑的时候点蜡烛也不亮,你眼睛都来就眯眯的,还看?”
四贝勒放下书卷,端起桌上的茶盏,一手刮着茶叶沫轻抿一口,感叹道:“事事皆是学问。以前单知道票号便利,不用自己天南地北的运送银子,现在才知道……这是一头大老虎。”
“商人手里的钱,都是受朝廷管制,有什么‘大老虎’?”八贝勒不以为意。
“汗阿玛要增加港口,要在大运河外开辟南北海路,大船到一个地方,我们都要下去视察。还要开设西洋票号,统一朝鲜、日本、南洋各国的货币兑换,不是大老虎是什么?银子受朝廷管制,那是因为银子是实物,变成一张纸,存到西洋去,你抄家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