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皇上一身疲惫,身上还有醉酒的酒意,细看之下,平常看不出来表情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焦虑。
太子去请太医,皇上第一个知道的,可是皇上人不在宫里,皇上正在瀛台宴请蒙古王公和朝鲜、日本等藩国使者,几位皇子阿哥也在这里。
皇上以为就是一个小风寒,心里着急担忧,却也没怎么担忧。
皇上派梁九功回来看看,听说用了药睡了,也就放了心。当天晚上皇上回来皇宫,去看望太子一次,那个时候太子睡着了,皇上看了药方问了用药情况,也没唤醒太子。
马上过年,皇上事情多,太子一病了,皇上的事情更多。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民间的老百姓,赶集逛街猪割年肉的,贴春联买鞭炮开始置办年货,皇上不用忙乎这些,却也一样地忙碌。
哪知道,太子一下病了三天,而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
潇然道长给皇上鞠躬行礼:“无量天尊。贫道见过皇上。”
“道长无需多礼。”皇上说话没有力气,直接问道:“太子在除夕之前可能好起来?”
潇然道长一愣。
皇上一抹脸:“道长有所不知,太子是大清储君。除夕要领着文武大臣去太庙祭祀祖先们,要领着一家人守岁,元旦的大朝会,还有大祭祀,大宴会。”
“皇上,太子的身体底子好,休养到除夕可以好起来参加祭祀,但可能会好的不利索,需要注意着。”
皇上明白潇然道长的意思,最好再多休养几天。
“你们将十九阿哥教养的很好。”皇上轻轻地叹口气,却也没有再多说。
潇然道长陪着皇上用了一杯茶,起身离开。
皇上不在宫里,对宫里的情况都知道,十九阿哥一个小孩子,去看太子,陪着皇太后,为了太子几次来找他,在所有人都不敢开口的时候,可能是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害怕皇权,可这份赤子之心,皇上看在眼里,还是动容。
太子一直在休养,前朝后宫都在观望。
最关心的人反而是大郡王。大郡王府里,八贝勒喝口茶,继续口干舌燥地劝说大郡王:“太子只是风寒,大哥你忍住。你如果去找汗阿玛说你代替太子祭祀,四哥和十三弟他们绝对是站出来强烈反对。”
大郡王怎么也不甘心,这多好的机会?太子病了,就是他这个长子出头的时候了。
九阿哥冷笑:“大哥,太子的人,四哥、十三弟他们,包括那些最重视规矩礼仪的汉家大臣们之所以都没动静,那是他们认为除夕之前太子会好起来。我们要一冒头,能被他们喷死。”
“难道就这样算了?”大郡王吼一嗓子。
“不这样算了,怎么算?”八贝勒叹气,“我只奇怪,皇上这次居然没有因为太子病了先低头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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