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一噎:他真不知道太子和大郡王怎么会缺银子缺成这样!
“我会要福晋送银子来,大哥你要抓紧点,这事情不能拖延。”四贝勒留下一句话,不放心地骑车离开。
大郡王说对了,四贝勒就是顾虑他今晚上要和太子长谈,担心自己进宫不方便,派人去请太子要太子出宫。太子正在毓庆宫发火,听到四贝勒请他出宫,急需要有人说话的他当下就骑车出了宫。
四福晋派人去给大郡王送去五万两银子,又派人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各送去五万两银子,面对家里归零的账本轻轻叹气,亲自去小厨房看看今晚的晚食,十九弟一行人刚送来的大鱼宰杀情况,嘱咐一番,心里还是不安生。
四贝勒和太子在书房里,喝着鱼汤,吃着炖鱼、红烧鱼、煎鱼……的全鱼宴,三杯酒下肚话题打开,四贝勒很容易地劝说太子答应卖了园子:园子的事情已经爆出来,不能留了。太子欠钱的事情爆出来了,太子不还钱,大郡王也不还钱,宗室老臣们更不还钱,这催债的事情就黄了,等之前还钱的臣工们闹起来,比之前没催债的时候还糟糕!重点:今天户部的事情瞒不过皇上,太子抓紧想想怎么应对皇上会有的暴怒,拿出来积极改正的态度才是正理。
太子胸闷,喝着热辣辣的鱼汤,心口也是辣辣地疼。喝醉的太子晚上住在四贝勒府上,一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所有的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恨这些人凡事都盯着他!王鸿绪不就是仗着大郡王和八贝勒的势,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地不留余地,毫无人臣之礼?而自己夹在皇上和群臣之间,是君是臣,也不是君不是臣的,但凡稍有不是就被放大一百倍,皇上训斥,群臣失望,大郡王那一伙人还会群起而攻之。
太子在被子里翻个身,恨恨地想着:我这个虚名儿太子当得,实在是无趣。
一夜里翻来覆去的,光听着更夫打更的声音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自鸣钟响了五下,太子睡眼惺忪地勉强爬起来,胡乱洗漱了,见四贝勒前来请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睁开,轻轻一叹:“我要赶早去给皇上请安。你抓紧时间去见老十三,告诉他我们昨晚的议事,从孤这里起,不管是谁凡是欠银子的一个不饶,到一月底清完,看那些杂种们怎么说!”说着话,他早膳也不吃,带着毓庆宫侍卫太监骑车一路进宫,得知皇上还没起,去毓庆宫里眯了一会眼睛,赶紧又来乾清宫等着。
此时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皇宫里头,各宫的太监管事们都在指挥着小太监在清扫庭院。有的擦窗户,有的熄灭屋檐下的宫灯。乾清宫里也是,领头的宫人是梁九功的干儿子。太子进来偏殿暖阁里,皇上盘坐在炕上。下边阿灵阿、马齐、张廷玉依次站着,再下边有一个跪着的官员正在回话,他默默打千儿行礼,站在一边。
“拨了十万石粮食去赈灾,只有两万石进了灾民的口……”皇上没有理会太子,那张龙脸阴沉沉的,面对三个值早班的南书房大臣叹气道:“贪墨之风如此横行,百姓何以为生?还有半个月就是过年了。”
阿灵阿、马齐、张廷玉说了什么,太子听到,又没有听到,早膳没吃,肚子里此刻饿得慌,好似专门要他感受一下灾民的饥饿一般。
今年的冬天很冷,一般不下雪的南方也下来大雪,苏北一带不少房屋都叫大雪压塌了,庄稼也冻坏了,偏偏还大雪封路,好不容易运进去的粮食,居然被一层层贪污的,只剩下两万石,这大过年的,老百姓的这个年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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