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道长在说,胤禩容不下吗?”八贝勒的声音飘忽的好似从天边传来。
“……八贝勒,时间会磨合一切记忆。”潇然道长轻轻叹气,“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比较。”
八贝勒轻轻地一闭眼。
大清进关六十多年了,皇上的那一代人,已经都要结束了。新一代的江南人,哪里还记得前朝?他可不是,不需要比较?
而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为什么总是拉拢不到江南文人的心,即使他贤名在外,即使他费尽心思。因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八贝勒,是皇子,他不理解江南文人的那份矜持矫情的傲骨,也不明白世外之人的随心随性,却要装这个样子。
装的,永远是装的。
一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什么能力保护其他人?
八贝勒恍然明白,十九弟口中的“真菩萨”的意思,温和的面孔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这个时候的八贝勒,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做一个“真菩萨”,如同潇洒小道士,对于天花,还是不怕的。
八贝勒守在床前,隔壁的屋子里,皇上和一干皇子们在商议再次禁基督教的事情。
潇洒小道士半睡半醒的,一边运功,一边牵着体内的几股力量行动,要他们都乖乖的。
可他们,都不是乖乖的。
天花毒性处于第一波发作期,越是压制越是反应大,潇洒迎来第一波剧烈大发作,好似猛兽的全力一击,直击胸口要害。潇洒很生气,不乖乖,打屁股!操纵一股内力直面迎上去,结果出乎他意料的,猛地拍一下,这股内力居然被感染了,成为“天花小反派”反扑潇洒。
潇洒的斗志被引出来,头没有那么痛,高烧退了一点点,要他被高热烧了这几天的脑袋格外活跃,一心要好好活动活动表现,当即操纵另外一股内力圈住天花病毒,一点一点地逗着,好似猫儿逗弄小老鼠一般。
他的表现反应在脸上,顽皮的,开心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里,皇上等人都已经回去了,八贝勒在一边睡着了,潇然道长注意到了,眉心一皱。
这样很危险,因为天花病毒也是活性的,会根据人体的反应变强变弱,而且极具感染性。
可他如果打断师弟的行为,一旦师弟分心,更危险。
潇然道长叫起来值班的太医们,全神戒备,他已经预料到,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潇洒脸上的悠闲已经不见了,全然是战斗打仗的状态:他身上的几股内力,已经被感染大半了,消瘦的脸上俊秀的眉毛已经飞扬起来,全然不见生病感染天花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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