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并不意外,“咱们这位皇帝最好面子,你还不知道吗?”
宣禹很是不忿,“他不过是仗着您低调罢了,自己在外面引导舆论。”
景立说:“景卓不是傻子,相反,他是聪明的过了头。”
景立冷嗤一声,手指描摹着手边杯盏的轮廓。
“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明明知道我没有争皇位的念头,却仍是不愿放过我。”
宣禹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寻常,“主子……”
景立掀开杯盖,浅浅地抿了一口,“放心,自保是一定的。”
-
一个下午,景立都在看最近一段时间攒下来的密信,等全部看完之后,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眶,发现外间的天竟然都黑了。
“来人。”
景立疲惫地唤了一声。
有人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
“主子。”
景立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候了,属下怕打扰您,便让人在炉子上一直温着呢。”
景立也的确有些饿了,“送过来吧。”
“是。”
饭菜很快摆上来,景立看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有些头疼地问:“王妃用过晚膳了吗?”
“应当是用过了。主子,要请王妃来吗?”
景立想了想,说:“请宁叔来。”
“是。”
-
一刻钟后,宁义被请到了景立的书房,看着景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由得蹙了蹙眉,“主子现在才吃饭?这么晚了,对身子很不好。”
景立早早习惯了他的絮叨,根本没理会,开了另一个话题,“听宣禹说,这两天您又出门了?去寻药了?”
宁义看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然。”
景立说:“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宁义摇了摇头,有些颓丧地叹了一口气,“还没有。”
景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倒觉得,最近这两日,我的精神好像好了一些。”
宁义却没有回答景立,蹙眉盯着他,好似是在看什么稀罕的事物。
纵使景立这般不动声色的性子,也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忍不住问:“怎么?”
宁义捋着花白的胡子,“主子什么时候对这些事开始关心了?”
景立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拧眉反问:“我自己病,不能问。”
宁义说:“自然没有不能。只是主子中毒这三年来,哪里有像今日这般关心过,今天突然问起病情,难道您想通了?”
景立被他问的一噎,冷冷地瞪着他不说话。
如果是宣禹,一定会很知趣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