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这里救出一个!”有人喊了声。
林屿肆下意识往那看去——
是了!那就是她!
他不可置信地红了眼,一路跌跌撞撞冲过去,被石板绊倒,膝盖狠狠磕了下,感觉不到疼似的,手脚并用,几乎是爬过去的。
后来回想起这一幕,自己也止不住发笑,当真又傻又狼狈。
重见天日,乔司月眼角被光刺出生理性眼泪,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直到她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嗓:“唯唯。”
霎那间,眼泪喷涌而出。
一切好像尘埃落定了,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地。
她还活着,也等到了他,不是做梦,真好。
眼前还是模糊,她只能凭借气息辨别他的方位,从唇齿间溢出来的两个字,轻淡的像摸不着边的风,“阿肆。”
很早以前就想学别人这般唤他,可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在这种场合下。
“我在。”
林屿肆视线从她满是血泪的脸上挪开,落在自己被鲜血浸染的白T上,呼吸滞了滞。
仿佛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攥住的不是他衣领,而是胸腔里惴惴不安的心脏。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别怕,我就在这,我陪着你。”
想抱住她又怕压到她伤口,只能在原地手足无措。
两名医生扛着担架跑来,林屿肆想跟上救护车,被医生拦下,“非家属不能上车。”
“我是——”他目光扫过那张惨白的脸,心脏一紧,“她未婚夫。”
乔司月已经疼到快没有知觉,周遭的声音仿佛被过滤掉一般,只能听到他的,尤其是最后四个字,这让她找回些力气,手指在他手背上点了点。
林屿肆稍愣,收紧,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是不是疼?”
“不疼,我想告诉你——”她咳了几声,脸更白了。
医生拉来氧气罩想给她带上,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过去,医生一时心软,垂下手提醒了句:“就两分钟。”
足够了。
乔司月眨了眨眼,以示感激,目光辗转重新落回他身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要是答应和你在一起,这到底是出于单纯的喜欢,还是受到过去耿耿于怀的执念支配。”
语速极慢,声音也轻,捶打在人心上却格外有力。
别说了,我们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好不好?
林屿肆心揪成一团,她执拗的样子截断他的心里话,最后只能顺着话题问下去:“那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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