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哄人?
他到底急什么?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九年前,在她面前,仿佛做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又是一阵沉默。
乔司月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里的面条,心里有些抗拒这问题。
她很清楚,自己是个软弱自卑的人,那封情书已经花光了年少时积攒下来的所有勇气,时至今日,只剩下摇摆不定的彷徨与无措。
所以在给出答案前,她想确认一件事,踟蹰过后,轻声问:“你为什么想对我好、想追我?”
林屿肆手一顿,将筷子搁在碗上,用理所当然的腔调回她,“你说还能是因为什么?”
乔司月心跳滞了滞,“你喜欢我?”
“是。”他应得很爽快,几乎没有犹豫,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我喜欢你。”
其实早就有了迹象,但听他如此直白又坦诚地亲口将答案说出,乔司月大脑瞬间空白,“什么时候的事?”
问完,她又想起他那句“我想追你,早就想了”。
林屿肆言简意赅:“高中。”
乔司月神经绷开。
这些年,对他的感情就在梗在咽喉里的鱼骨刺。
拿出来,舍不得。
卡在那,又疼得难受。
现在她却得知,不仅她一个人在承受着这种刺痛,他同样也是。
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林屿肆重新拿起筷子,“是我着急了,先吃饭。”
乔司月攥紧筷子,好半会才松开,“你再给我点时间。”
她语速很慢,声线又轻柔,像夏日的风一样一阵阵地飘过来,吹得林屿肆心里的池水泛起片片涟漪。
他笑起来,眉宇间的郁结霎那间散尽。
吃完饭,林屿肆将人送到苏悦柠新居所在的小区门口。
走出一段距离,乔司月止步回头,他还没离开,身影浸在夜色里,高大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指间火星微闪,成为昏暗里唯一一点亮色。
察觉到她的目光,林屿肆突地一顿,忙不迭把烟掐灭。
“怎么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
乔司月摇头,“没什么。”
林屿肆嗯一声,捻着手里的玉溪,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她蹲在墙角笨拙地点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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