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很多项目人都满了,估计——”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女生低着头,在“三千米”那栏刷刷签下自己名字。
女子三千米是这次运动会的倒数第二个项目。
乔司月完成检录那会,林屿肆刚结束完跳高比赛,他朝她走过去,“伸手。”
她照做,玻璃糖纸刺得手心有些疼。
林屿肆:“等你跑完,我再送你一样东西。”
这两个月,她只见过他几次,可他的态度还是那般熟稔。
看吧,他又在给她希望,她多想拒绝,可每次都会很没出息地为此心动。
乔司月应了声好,站上跑道前,从手腕上摘下他送给自己的星星发圈,绑了个高马尾。
枪声响起,她第一个冲了出去,忍受缺氧的痛苦和肌肉的酸胀感,不断加速。
还没跑完全程,就已经甩下最后一名整整一圈。
也因此她看到了路迦蓝头上系着的发绳,黑色,嵌着星星吊坠。
那一刻,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包括苏悦柠担忧的声音,还有看台的呐喊助威声。
最后那五十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完的,直到她越过终点线,和他的距离不断缩近——
然后看着他擦过自己的肩,目光没有一刻停留地越过她。
乔司月唇角的笑容僵住,脚步突地一顿,耳边传来一阵响亮的起哄声。
她僵硬地偏过头,视线里是路迦蓝紧闭的双眼、白到瘆人的脸色,还有他额角因紧张渗出的汗液、抱起女生时绷起的肌肉线条。
自作多情后产生的难堪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精准地拽住不属于她的馈赠,狠命往另一侧拉扯,星星被扯落,马尾辫上只剩下光秃秃的纯黑发圈。
她就像一个小丑,站在舞台中央,却无人在意。
王宇柯确认完成绩回来,听见一道称得上撕心裂肺的哭声,愣了几秒,拨开人群,对上女生盛满泪痕的脸,直接傻眼。
他走到苏悦柠身边,压低声音问:“怎么哭成这副样子?”
苏悦柠放平肩膀,把人揽在肩头,轻言细语地哄了几句,然后才回答王宇柯:“拿了第一,太激动了。”
“……”
王宇柯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指着领奖台,“过几分钟就要颁奖了,你帮她整理整理心情,咱大十班的脸面可不能丢。”
苏悦柠敷衍地应了声“行”。
乔司月坐在看台缓了会,找徐梅芝签了张请假条,提前半小时离开学校。
一路上,遇到不少从小超市买完零食汽水回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