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笑:“乡下学校哪比得上南城的重点高中?估计这新学校里的学生都不怎么样,普普通通的成绩都能被衬成尖子生。”
乔司月无视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接下外婆的话茬,“新学校挺好的,老师也好。”
她停顿片刻,“我在明港一切都挺好的。”
吃完饭,乔司月陪外公聊了会天,一个人上了四楼。
四楼的窗帘在乔司月搬走后没多久,就被卸下来,对面是一排小矮房,无遮无拦的环境,橙黄的光束投射在红棕色木质地板上,浮在空气里的细碎尘芥看得清清楚楚。
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一串贝壳风铃,是她七岁那年去海边度假缠着乔崇文买的,已经不再完整,最底下的贝壳碎了一角。
乔司月平躺在地板上,房间里很安静,偶然听见楼下传来几道嬉闹声,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醒来时,乔惟弋坐在沙发上看着漫画书,两条腿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离开明港前,苏蓉给乔惟弋布置了一项任务,要求他每天练十张字帖,让乔司月监督。
乔司月瞥了眼乔惟弋落在纸上的名字,“惟字又少了一横。”她眉毛皱起来,对上乔惟弋卖乖的表情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拿他没办法,只好手把手再教他一遍。
乔惟弋昂着下巴看她,“姐姐,你也写。”
“写什么?”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写的。”乔司月拿起笔,刚在纸上划出一道辙痕,被一只小手轻轻握住,将她往另一边带。
“就写在我的名字上面。”
乔司月应了声好。
她落笔重,笔锋遒劲有力,经常被人评论说不像女生写的,尤其是她这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
写完后,乔司月没有停下笔,直到乔惟弋问:“这是什么字呀?”
乔司月回过神,视线垂落,瞥见宣纸上熟悉的三个字,突地一顿,将纸抽出来对折藏进口袋,用平稳的语调回:“随便写写的。你自己练会,我下楼拿两瓶水。”
一楼客厅传来交谈声,乔司月脚步顿了下。
外婆的声音率先撞入耳膜,“我这外孙女,哪哪都好,就是性格太内向了,不爱说话。”
搭腔那人说:“现在内向点没毛病,以后有出息就行……何况你外孙女这成绩能上大学,到时候毕业了拉到社会上锻炼几天,再内向的人都能给你磨成泼皮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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