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玉石的冰凉手感,霍谨博重重地叹气。
她这是用蜗牛来形容他吗?
缩进壳里?
他确实是给自己筑了一道防护墙,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道墙存在的呢?
可能是他知道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他一个人呆在医院心里涌起无尽孤独,却依旧不想联系任何一个人的时候?
霍谨博已经忘了,但他确实将自己和别人的交往永远固定在一条线之外。
这是他最舒服的距离,他没有朋友,和他来往的不是陌生人就是商业伙伴,他们对这个距离同样感到舒服。
渐渐地,霍谨博开始习惯自己定下的那条线,甚至忘了它的存在,直到今日看到这只缩进壳里的蜗牛。
成晗菱想要走近他,就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条线。
霍谨博双手撑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一味地想要跨过那条线,她又可否想过线后的自己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美好。
看着墙壁上挂着写有“宁静致远”的字画,霍谨博按压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起身走出书房回到寝室。
那个玉雕蜗牛被随意扔在书案上,无人问津。
……
案子查完,霍谨博次日随成晟旻继续到步军营当差。
成晟旻一路上看了霍谨博好几回,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霍谨博疑惑道:“少爷,怎么了?”
成晟旻摇摇头:“没事。”
今早操练,霍谨博握着手中短弓,搭弓射箭,箭支“嗖”地射出去,正中箭靶……旁边的地上。
他恍若未觉,继续搭弓射箭,准头没有一点进步,甚至越来越差。
成晟旻看着皱了皱眉,今日的霍谨博似乎多了一丝心浮气躁,不过一夜不见他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霍谨博射出去的箭越来越用力,插进地面时箭羽被震得晃了晃。
成晟旻走过去压住他抬起手,道:“胳膊不想要了?”
真这样训练半个时辰,霍谨博胳膊准会出事,肌肉拉伤都是轻的。
霍谨博恍然回神,苦笑道:“属下太想有进步,一时急功近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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