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秦琬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仍决定以玉迟的意思为主,“你今儿撞见了五姑姑,我又将五姑姑哄去面圣,只要五姑姑在圣人面前提起你,以如今西方的局势,圣人怕是要召见你……”
这一点,玉迟也想到了。
不是没心动过,与圣人相比,秦琬的权势就显得太小了。但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被他给压了下去——魏王是圣人的儿子,却是秦琬的敌人。
圣人会庇护儿子,但秦琬对敌人,尤其是魏王这种敌人,绝不会留情。
“玉某胸无大志。”玉迟已恢复了镇定,“供县主驱策,做一长史即可。”
“先生既信得过我,我亦不会吝啬锦绣前程。”秦琬知对方正式投诚,微微一笑,“请先生稍安,再过几年,便有所回报。”
新蔡公主不知侄女府中发生的事情,她急急地进了宫,求见圣人,当着父亲与大哥的面,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圣人听了,面沉似水,不言不语。
秦恪知女儿与韩王妃的关系淡淡,却与新蔡公主不错,对这个平素没什么声息的妹妹,他又颇为怜惜,连忙为她们说好话:“三弟也与儿子说过类似的事情,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妻子的娘家人,说这些人已经被利益蒙了心,连美好的感情都看不见,借着所谓的‘亲戚情分’,一个劲吞噬三弟妹的生机……”
“行了,别说了。”圣人颇有些无奈地望着他的一双儿女,“朕分得清是非,不会随便迁怒老八家媳妇。”
说到这里,圣人顿了一顿,说:“一事不烦二人,伯清上次做得不错,这次的事情,也交给他去办吧!对了,五儿,你说的玉先生……”
不等新蔡公主说什么,秦恪忙解释道:“听说是苏藏锋为儿子请的西席,因为有胡人血统,又插手了商贾之事,便不怎么出席各类场合。海陵对胡俗颇感兴趣,时不时找这位玉先生请教,泽之的胡语也是玉先生教的。”
圣人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竟是如此。”对苏家的评价,未免又下降了一分。
苏锐不可能做无用功,巴巴地将一个胡人商贾请来给儿子做西席,此人必有过人之处,却碍于某些因素,不好直接向朝廷引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曲线救国。可在此之前,苏家硬是没一人向他推荐这位“玉先生”,此人心中怕是有些芥蒂,否则也不会故意不扬名。还好秦琬机敏,留住了对方,如若不然……到底不美。
新蔡公主看了一眼秦恪,咬了咬牙,说:“父皇,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