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正在发愣,忽听秦琬唤道:“常青,我有一事相求。”
她的态度太过郑重,常青有些受不来,忙道:“您说!您说!”
“洛阳裴氏对魏王的态度,只怕是嫡支交好,庶支投靠。”秦琬轻叹一声,眼角眉梢染上了几分清愁,“洛阳裴氏在世家勋贵中的地位一项特殊,裴氏家主虽然只是个侯爷,可……鲁王之所以能与魏王抗衡,不外乎鲁王在勋贵和士林颇有人望,如今局势初定,已有许多人倒向魏王,若是裴家拿定了主意,事情就不大妙了。偏偏裴家一贯是跟着圣人走的,圣人的意思又表现得很是明显……魏王虽轻视我,却不会瞧不起旭之,我想送一封有暗语的信给旭之,不知你能否帮忙?”
洛阳裴氏作为第一个投靠大夏的膏粱之姓,历代的家主又多是有为之辈,皆受大夏皇帝的重用,这一家族在大夏的地位也就变得极为特殊。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洛阳裴氏摆明旗帜魏王,长安少说有三成,洛阳则有七成的世家会倒向魏王。即便没明着归顺,也会不自觉地偏向,因为他们相信洛阳裴氏掌舵人的判断。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这么多风风雨雨,洛阳裴氏都一路荣华地走了过来。这个令人又羡又恨的家族的历代家主,或许会在小事上失误,却没有在大事上栽过跟头。
从来没有。
常青掂量了一阵,确定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琬见他应得如此爽快,便将他的性子和在血影中的人缘摸清了七八成,神色更加柔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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