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第二种可能,赵王妃的心就如火烧一般。若非她定力好,越遇到大事,就越能将情绪遮掩得严严实实,换了旁人,怕是已经失态了。
陈留郡主深深地看了当利公主一眼,方道:“既是如此,裹儿,盈儿,你们几个去里间就坐吧!”
秦琬一直留神观察在座的人,闻言便应了一声,高盈也点了点头,秦织和秦绮眼睛都快花了,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饶是她们希望无人留意,安安稳稳渡过今日的宴会,也有人不肯放过她们。
在使女的引领下,秦琬坐了主位,与左手旁的一个秀丽姑娘相视一笑,权做打了招呼。高盈则坐到了秦琬的右下首,座次位列第三。
落座的时候,她悄悄对秦琬比了个“六”,秦琬便明白,坐在自己左下首的这位,恰恰是魏王的嫡女,灵寿县主。
坐在灵寿县主旁边的少女二八芳龄,容貌娇美,狭长的眼中却带有一股凌厉之气,眼见使女要将秦织,秦绮往她下方领,哪怕与她隔着好几个座位,她仍旧不乐意,故将柳眉一横,十分不悦地吩咐道:“将椅子挪开!”
此言一出,使女尴尬地停在原地,秦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灵寿县主见状,不悦道:“荣安,你对座次有什么异议么?”
太子逝世后,魏王的地位水涨船高,灵寿县主的话还真有点作用。但见荣安郡君犹豫了一瞬,很快却高高抬起头,掷地有声:“我不和庶女坐一块!”
高盈见状,不由心急。
荣安郡君是蜀嗣王的嫡幼女,身份尊贵,自幼娇养,心高气傲得紧。
蜀王的庶子庶女极多,庶出的孙儿孙女得以十来计数,爵位诰封却不过一指之数,绝大部分的庶出子弟都要靠着蜀王和嗣王讨生活。故荣安郡君十分瞧不起庶出,哪怕是她的堂姐妹甚至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她也是颐指气使,动辄打骂,压根不将她们放在眼中。如今见着秦织秦绮,虽知她们像自己的几个姑姑一样有诰封,不能当做寻常庶女看待,荣安郡君心中这道弯也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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