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的钱财有多少,秦琬不知道,陈留郡主有钱却是必然的——老申国公就高衡一个儿子,家境富裕,陈留郡主有田有地有宅子有封邑,俸禄高,还有生母的陪嫁,圣人和穆皇后赐予的十里红妆,手头本就宽裕非常。更别说十四年前开始,陈留郡主就不当申国公府的家,国公府的收成她一概不管,谁爱管谁管,她的财产,姓高的沾边都不要想。
想到这里,秦琬心中一动。
东昌县主见钱财看得如此之重,可见赵王妃手头上是没多少余钱的,偏偏赵王豪富众所周知,既是如此,赵王的钱用到什么地方去了,还用多想么?这世间做别的事情都可以不要钱,唯有招兵买马,钱是万万不能少的。
陈留郡主绊着赵王妃,换成肩舆的时候没动静,只要下了肩舆,一定与她说话。东昌县主则有些畏惧赵王妃,先前是一时气恼,做事不经思考,知晓母亲不悦,实在不敢再当着赵王妃的面挑衅秦琬。
高盈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声对秦琬说:“赵王妃何等八面玲珑的人,东昌县主却……”
“我瞧得出来,她是来当利公主府,心情才不好。”秦琬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我只是比较倒霉,碍着她的眼罢了。”
高盈未曾想到秦琬竟如此厉害,微微一怔,才有些为难地说:“她……罢了罢了,我私下说给你听,你千万不能告诉旁人哦!东昌县主今年十八,前不久才出嫁,夫婿是现任都水使者彭城侯的嫡长子。”说罢,她睁大眼睛,期待地望着秦琬,就见秦琬抿唇笑道,“难怪瞿阳县公和平舆侯至今未婚。”
见秦琬一点就透,高盈也松了一口气。
她素来不爱道旁人的长短,偏偏东昌县主这几年越发尖刻孤拐,秦琬又恰好碍了她的眼,偏偏这事……
“说起来——”秦琬见高盈如释重负,生起一两分坏心,“我怎么觉得,我是在替你受过呢?”
高盈听了,面如火烧,双颊绯红,声如蚊呐:“才,才没有。”
赵王为了那张椅子,上蹿下跳,为拉拢长兄,连母家和谯县公府续宗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拿儿女的婚事做筹码实在正常。
当利公主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身为诸侯王的同胞弟弟齐王又病逝了,若她想维持如今的尊荣,就必须找个兄弟进行政治投资。若这时候,她能与哪位王爷做儿女亲家,可不就偏向对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