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偏纵女儿,说服自己之后,便道:“这容易,我去给你找个老成的师傅来,恩,也将陈六给找来。”
秦琬闻言,喜道:“阿娘同意了?”
沈曼见她为这等事高兴起来,忍不住推了推女儿,无奈道:“答应了,答应了,你自己个儿去和他说。”
戏子练得是童子功,自能修得一身粗浅的外家功夫,陈六又跟着孙道长多年,学他的养气之术。如此一来,倒是内外兼修,手头功夫想必不弱。哪怕对付不了久经沙场的壮汉,应付那些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却足够了。
正如裴熙的父亲很担心儿子树敌太多,走在路上就被人盖麻袋下黑手一样,沈曼也担心女儿骄纵太过,惹得婆家不喜,暗中搓揉,酿成大祸。
天下父母皆如此,涉及到自家孩子的安危,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掌控内宅的母亲都同意了,秦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当即派人去了孙道长居住的小院,将陈六郎给请了过来。
出于避嫌的考量,孙道长收留的六人中,唯有陈四姐出入秦琬家的次数比较多,至于旁的几人,秦琬虽然见过,却接触得极少。她之所以想到陈六郎,也是无意中听见陈四陈六姐弟的争吵才留了心。故对陈六郎的声音,秦琬记得很熟,对他的样貌却有些记忆模糊。如今一见,才发现此人面若桃花,身材如柳,因多年修道的缘故,周身无半点风尘气,看上去很有些冷清疏离的意味。眼角眉梢却于不经意间流露点点媚意,勾魂摄魄,风情无限。
这份韵致,这般容姿,若生在女子身上,绝对担得起“红颜祸水”四字。
秦琬打量陈六郎的眼神很锐利,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也比较久,陈六郎却并未感到一丝一豪的贪婪和亵渎之意,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十分忐忑,不知秦琬为什么喊他来。
察觉到陈六郎的惶恐,秦琬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温言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陈六郎闻言,越发惶恐:“这几日,小人听从师父的吩咐勤抄经书,为大王消灾祛病,未曾听闻外事。”
这话说得……有些小聪明,心思却太明显。
不过,充作身边随侍之人,也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