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伏在父亲的肩头,好奇地看着来人。
她倒要看看,被阿娘如临大敌的周红英和秦敬,究竟是什么货色!
不消多时,一男二女鱼贯而入。
他们走路的姿态非常优美,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优雅,让秦琬意识到父母说得“裹儿很多浸透在生活中的礼仪都不懂,会被人嘲笑”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相貌亦非常出挑,为首的那个男子眉目如画,桃花眼含情脉脉,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妖娆。若论姿容,纵与卫拓相比,亦有一拼之力,一个是九天谪仙,一个是千年妖精,不过嘛。秦琬还是欣赏卫拓的风姿,裴熙的锐气,眼前这位……略阴柔了些。
至于身后的两个女子,皆已展露少女的风姿,身段窈窕。左边那个鹅蛋脸,柳叶眉,观之可亲;右边那个眉目清艳,难描难画,见之忘俗。
秦恪一见他们,脸色都变了:“怎么就你们三个?老二呢?老四呢?大娘呢?”
被他的态度所吓,左边的少女“扑通”一声跪下,男子见状,忙不迭伏地,右边的少女慢了半拍,却也很机灵地随兄姊跪下。只见男子抖抖索索,声音颤抖:“儿子,儿子不知。”
秦恪自己见了圣人,就如老鼠见到猫,见到儿子有学有样,他却不乐意了,怒道:“你不和他们住在一起?怎会不知?”
“二兄与四弟并未与儿子一起,大姐也不曾。”秦放忙不迭为自己申辩,万分委屈地说,“沈公爷为我们置了宅子,就在平昌坊,可周、王二位姨娘说,她们可以去投奔兄弟,故……”
秦恪闻言,气了个仰倒。
他被流放到远方,作为王妃的娘家人,沈淮帮他照拂庶出子女天经地义,难不成会害了他们?将不信摆在脸上,连沈淮帮忙置办的宅子都不住,跑回娘家去,扇得还不是秦恪的脸?
对于秦放的话,秦恪没有不信的道理——周氏和王氏终究是沈淮的长辈,她们去“投奔兄弟”,沈淮还能硬拦着不成?故他脸色又坏一份,命人唤程方来,问:“怎么?他们不肯过来?”
他倒没疑心程方故意给周红英等人下绊子,事实也却是如此,程方千伶百俐的人,怎么会做落人话柄的事情?只不过呢,去接代王妾室和儿女的时候,他带的车是按人数来点的,就加了几辆拉货用的骡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