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
安娜贝尔此时的表情与中午时的助理有异曲同工之妙——冷淡无比、口吻中隐隐带着抓狂感:“你现在是个躺在医务室休养的伤残,巧克力脑袋,你比我更应该注意饮食,更应该停止摄入油、盐、或糖,更别提你钟爱的高热量肉食。毕竟我只是个有点高烧后遗症的病患,而你——鬼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伤到了多少个器官、残缺了多少块——都这样了你就别肖想什么肉……”
闻言,洛森又晃了晃自己的手铐,示意她仔细看:“蠢宝宝,我伤不重啊,你看,只有手腕上有点绷带。”
呵。
安娜贝尔冷笑一声:“你伤不重,那前两天遮着窗帘不让我见是为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通过自己的聪明脑子掌握了某种神秘力量,可以瞬间掩盖自己的所有伤痕所有异常,从而骗校医骗我,成功让自己出院,然后自己处理被掩盖的伤,与什么诡异黑暗的后遗症。”
洛森.被全部戳中.布朗宁:“……”
可恶。
他总是时不时地后悔自己和宿敌谈恋爱的决定——选谁不好,非要选这么一个随口一怼都能一下猜中你心思的家伙。
未来简直肉眼可见的惨淡。
【她太专横了。】
【真该……教训教训……】
【再把她吃掉。】
洛森眨眨眼睛,敛下眼底有些可怕的幽绿,一并摁下了心底黑色的浪潮。
“你自己吃饱了,”他说,声音太轻以至于微不可闻,“可我还饿着……”
安娜贝尔没有听见。
她读完了整本杂志后,便将它彻底放在一边,板着脸扭过头来。
“行了,巧克力脑袋,你不就是因为这么久没见、我却一直看杂志不看你感到不爽吗。幼儿园小孩都比不上你的小心眼和臭脾气。现在我看完杂志了,剩余的时间都用来瞪你。还有什么不爽吗?”
哼,她就屈尊多看看完好无损、完整回归且待在她身边的蠢蛋好了。
瞪个一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洛森:“……”
隔壁的女孩眼睛又大又亮,眼角有些傲慢地向上挑起,漂亮的琥珀色像黏稠的糖浆——困倦的时候仿佛下一秒就能淌入他的手心、清醒的时候像叉腰抬头才勉强准许别人舔一口的糖。
她一直自以为这么看人时很有气势,也将其定义为“瞪”。
……然而,这就和兔子自以为自己抬爪拍击能造成疼痛一样。
【好甜。】
【好甜。】
【无比甜美的……】
【……从哪里吃起呢?手指……眼睛……嘴唇……】
【不够、不够、不够、完全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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