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夜想替她析出那些残留的恶意,洛森也绝不会破坏那把魔锁。
谁知道,忍住了不去揉按她的嘴唇,现在却……这只蠢兔子。
【安娜贝尔。】
梦里过分撩人的精灵依旧没有开口,但梦境深处传来的嗓音又沉又哑,与她过去在梦里幻想的喘息不太一样,却也无比相似,相似得令她头皮发麻。
安娜贝尔勾了勾脚趾。
现实里,她都一个多月没听过他的声音呢。
【你很困了……去睡吧。回去……回到你的病床上。】
那生物低低地诱导:【你很满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去睡吧……心满意足的……】
安娜贝尔的眼神恍惚了一瞬。
她很困吗?
……她当然很困,现在正做着梦,待在浅层睡眠里呢……
她很满足吗?
……她当然很满足,因为她……她……
安娜贝尔甩了甩头,模糊的意识再次清晰起来,“x梦”两个大字死死印在脑子里。
而身下的x梦对象却那么冷淡,那么不近人情,一双竖瞳从头至尾都没有波动。
——那他干嘛要对她露出这样性感的姿态,干嘛要把她刻意勾引进这么一个满是诱惑的梦里?
他身上的绷带,细碎的晶石,长长的栗发,与水潭般幽深的双眼。
安娜贝尔清晰地感应到:这是一个未知的布朗宁。
未知的,陌生的,不知怎的从她羞耻的梦里蹦出来,又冷漠又恶劣,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揪紧衣摆。
某个雨夜,她攥皱过短发学徒的T恤布料……而某个雪天,她扯断过长发法师的扎发发圈……
她拥有过他们。她当然要拥有他们。
但,眼前的,却是一个从未被她拥有过的布朗宁。
如果可以一段段抓开绷带……如果让这些坚硬冰冷的晶石划过自己的手掌……如果能给他添上鲜艳的红色、炙热的温度……如果……
如果,让他以刚刚舔舐那朵黑月季的姿态,舔舐自己掌心的血。
冷冷看着她的眼睛。
Lick her.
……Own her.
“我才不满足。一点都不。”
在梦里,对自己的渴望无比坦然的斯威特法师难受地抠了抠自己的病服纽扣:“你很烦……为什么不做?我想做……现实中好久没做……哪怕一个拥抱……梦里都不行吗?”
这是生理期的第一天。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你在梦里都不能满足我。”
安娜贝兔恼火且失望地踢了他一下:“你还是我男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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