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七点四十分,安娜贝尔将一整部《法师塔新手法师行为范本》二次背诵完毕,她把这本厚厚的基本没人会领取的册子放回皮包,扣好搭扣,又抽出法杖,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飞行魔法。
她保持轻盈且优雅的姿态飞上了缓坡,并礼貌停在不会打搅任何交通工具的最外侧,预计五分钟后就能抵达自己的工作地点,半空中还有闲心低头看了看腕表。
正正好好,比定好的上班时间提早十五分钟,不会显得急迫也不会过于失礼。
七点四十五分,安娜贝尔稳稳降落在法师塔的入口处,发型都没乱。
对了,顺便一提,两年的独居生活也没让她学会给自己扎三股辫再紧密盘成髻——
助理的梳头手法对她而言太难了,目前安娜贝尔依然把“麻花辫”当成一项练习耐力的高难度项目——以往,她出门整理头发的方法一直是往头上扣一个宽檐帽压下碎发、再用法杖规整细节。
这样弄出来的造型便优雅又漂亮了。
可今天上班,戴宽檐帽就有些不合适。
早上,安娜贝尔特地对着镜子和自己的黑皮筋搏斗了数分钟,总算扎出了一个还算利落的朴素丸子头。
所以斯威特大法师顶着这个丸子头平稳降落时,脸上很镇定,其实心里有些小得意,成就感冒出来一咪咪。
然而,下一秒——
“嗡嗡嗡——”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龙卷风般刮过她身侧,刮得她的橡皮筋“唰”地弹开,整只被气流弄得往旁边一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
——电光火石般闪过去的黑色骑手戴着头盔,头也不回地喊道,只眨眼就消失在停车场的入口处。
被气流糊了一脸头发、长裙差点就被迫走光的斯威特大法师:“……”
啊,这种拳头变硬、青筋直跳、血压升高的感觉。
这种简直不能fu吸,很想掐住什么疯狂摇晃,或者伸腿踢人的感觉。
很久没有过了,八年没有过了,自学生时代对峙那家伙以外就再没有过了。
忍住。
忍住。
你不再是学徒。
你现在是个成年法师。
要学会忍耐、忍耐、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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