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出戏园,给看场子的人五十文辛苦钱不给这些人好处,是休想太平做生意的回到客栈。
她已经预付了房钱,说是等会父兄就来,所以掌柜也不管她,说到底,一个小女孩家家,能捣什么鬼?不怕她偷了东西去。
房里是两筐红吉利。
其实是山上的一种不知名野果子,不酸,也没啥味道,又不当饱,平常只有穷人家孩子饿极了才去摘它,暂时压压饿火。罗二丫一个钱一篮子,收了这许多,专挑个头大好看的,拿药铺买来的橙皮水煮了,再用自家产的蜂蜜腌了,拿山上的野薄荷叶幸而旧时空的牙膏盒子上爱印这玩意,别的草药罗二丫也不认得包了,装进自家编织的小竹笼子。
然后起了一个吉利的名字,就像那花店卖树叫发财树一般,讨个口彩,说是XX家的,妆牌子货。自己也格外装扮起来,新买了一块白布盖货,还跟药铺掌柜家丫鬟借了支涂银铁簪子,要卖出价来,总得显示自己并不缺钱。
就电视上法制节目看,贷款贷来的香车宝马、一身名牌不光能骗到女人,男人一样上当。
要是被认得的人揭破这没本钱买卖就不妙了,所以她特特跟着认识的药铺进药的马车颠了两天,到了省城上清城,又专挑有钱去处,卖完就走。
其实这是她多虑了,就是把那野果摆在那些人跟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是红吉利,人家做了那么精致的小竹笼,又有薄荷,又有蜂蜜,就算主料是茄子那也是贾府的富贵茄子,凡人吃一个也可以吹上半天了我今天吃了青阳码头的赵家红吉利,你们都没吃过吧
一天结束,罗二丫数了数自己的收获,去除给各处看门人的好处,存放货物的客栈的房钱,竟然足足赚了有三千五百文。
想当初罗大丫才抵了两千五百文。
次日,罗二丫在省城里走了一天,到钱铺里问了银钱比价,发现城里银子便宜些,便换了二两碎银子,余下的给自己扯了一块青布,给娘扯了一块花布,给爹买了一双布鞋。十文钱在二肉铺买了一碗油乎乎的猪下水,吃上了穿越以来第一顿有点油水的饭食。
跟药铺的马车回到镇上,她先去药铺掌柜家里还了借的衣裳跟簪子,说省城里姨母对外甥女的行头如何称赞了一番,然后给了那丫鬟十文钱说是姨母给的,这段人情便算还过了。
然后她带着装得满满的篮子一路回村。
没到村里,她就发现狗蛋守在路边朝镇子的方向不时地张望,看到她后,连忙老远地就往家飞奔,一边奔一边喊:二姐回来了!
到省城卖蜜饯,罗家二老全不赞同,女儿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怎放心呢?便是罗大丫他爹罗柱子,这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何况罗二丫一个小女孩家家,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要跟着去吧,地里的活儿耽误不得。再说,这蜜饯真能卖出钱来?还是就在镇上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