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享到了房中先看到外面拿药的大夫,立刻将小令放下,然后背了身子,小令苦口婆心劝她:“小令妹子,方才这位大夫说了,便是一针也行的。”
小令使劲摇头:“一针也不行。真不用……我以前刀割伤了就撒点香灰很快就好了。真的不用。”
林享蹙眉:“可……这伤不是割伤啊。”那是劈啊,劈排骨一样的劈啊。
“小令?!林大哥?!”温宣鱼上前两步。
见到温宣鱼,小令顿时叫:“阿鱼,你来,你救我啊。”她说罢,颤颤巍巍向阿鱼跑过去,阿鱼伸手扶住她,她念念叨叨就是不肯缝针。
小令怕疼,小时候在北地做女奴的时候,女主人脾气坏,又怕这些小女奴打坏了可卖不上好价钱,于是给她们的惩罚便是用针扎。
那些小小的圆点伤口,看不出来,皮肤黑的更看不出来,就算扎在脸上也是一样。
温宣鱼是知道小令的恐惧的,昔日她就算绣荷包小令看到都是脊背发直,更不要想说让这针直接缝在自己身上。
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背身而站的林享,先赶紧搀扶好小令,她肩上的伤让人看着就心疼。
老大夫正将孟沛肩上的箭头取出,当的一声扔到瓷盘中,果真是极为利索的,那伤口的划痕极为克制,恰到好处,简单几针很快就将散开的血肉-缝合在一起。
温宣鱼将小令扶到旁边的屏风后,小令看见了老大夫顿时想跑,又看见孟沛看着自己那种奇怪的眼神只得生生忍住,只在屏风后小小声向温宣鱼:“不,不,阿鱼,我真的不想……”
林享坚持劝道:“小令妹子,如果不做缝合,你的伤口会腐坏……”
温宣鱼又看了看小令的伤口,忍住心中的抽紧:“没事,小令,要是不想,也可以不缝针,我听说过一个法子,肯定管用。”
林享道:“公……小姐……你!”却看孟沛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向他摇了摇头,他生生忍住后面的话。
小令闻言倒是大喜,一笑,又疼得抽了一口气:“你说,好阿鱼,什么法子都可以,只要不缝针。”
“你伤口上面有刀灰说不定还有余毒,必须清理,我小时候村里人要是被刀割伤了,就会让个男孩子用童子尿淋上一淋就好了。”
小令目瞪口呆:“啊?”
外面的三人俱呆了一下。
温宣鱼一本正经:“真的,那次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手指头砍掉了,流了好多血,就是这样止住了的……还有一次——”她说了两个例子,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但现在这么紧急,到哪里去找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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