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宣鱼道:“姨娘不用客气。好好保重身体就是。”
柔姨娘面色苍白忍住咳嗽的闷疼,伸手按住胸口,攥紧了手绢,低头看并不知情的小五,眼睛涌出了浅浅的水光:“我会的。”
待柔姨娘走了,卢拾月又同温宣鱼聊了一会,临行前,温宣鱼又请卢拾月过段时间邀请小五去卢家住一段时间,最好住上两三个月。
卢拾月何其聪明,听了这来来回回一回子话,眼睛微微发亮,却不言语。
等她上了马车,忽得又跳下来,几步走到了温宣鱼身旁,给了她一个贴身微热的荷包,在她耳边低声道:“好阿鱼,若是你要用,里面是给你用的,外面是帮我捎的。等我走了再看。”
等卢家马车走了,温宣鱼拿起那荷包,略微有些粗犷的绣工,碧青的绸,外面角落一个小小的雪,上面是一轮月。
暗和着卢拾月和她那位看中的郎君薛竟的名字。
而这位薛竟,既是孟沛如今的上峰,也是未来踏破长安街,从御道走进朱雀门,登上崇德殿御阶的未来天子。
她打开荷包,里面是个小小的玉牌,和孟沛给她的很像,但是更精致,是一只虎的形状。
这竟然是薛竟的私令。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看向另一边已经远道而去的卢家父女。长安城中人人皆知卢拾月曾看中一位郎君,却没有人知道这位郎君现在已然是金淮郡的兵马副总管。
温宣鱼收好了荷包,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提醒。
若是出现“意外”,必定要留下一点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方才好。
外面砰的一声,不知哪里的孩子在放炮竹,今年临近年关,虽到处都是忙忙碌碌,但是受北地战事影响,却并不十分喜气洋洋。
每年年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庭前爆竹、燃草,辟邪求平安。
更会有相熟的爆竹作坊会提前预订送货。
温宣鱼想起年幼时在家中,有时候乡下人家没有爆竹,便会拣选了竹节锯好直接扔进火堆,砰砰声也是热闹。
正看得出神,忽听见前面驴叫声,却是今年送炮竹的人来了。
为首的一个是万淼的随扈玄安,另一个是慕容钧的长随昭明,齐齐都是上好的炮竹。
见到温宣鱼,两人都极为有礼见了礼,方才去了。
等温宣鱼回到荼蘼轩,温伟的小厮桓暮也过来了,远远先叫了一声小令,惹了小令给他一个白眼。随他而来的还送来了各一样礼物,都是用小巧的盒子装了,捧给温宣鱼看。
桓暮向来知道温宣鱼从不收这二人的礼物,正笑说这东西要是不喜欢,他就给大公子带回去就是。
却不料温宣鱼打开盒子看了,却是微微一顿,万淼送来的一条珊瑚火晶手钏,慕容钧的是一条玉坠璎珞,那玉坠的模样隐隐雕刻的便是温宣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