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宫娥转过头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便是只听这几句话也足够惊心动魄,在宫廷后闱之中,被侍卫这般撞破,几乎是在半个都城面前脱了衣衫,无论是谁,这家的姑娘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莫说官宦世家,便是寻常人家,对于和这样的人家议亲也是要掂量一二退避三舍。
就算今天宫中缄默,圣上亲自下旨,也根本没用。
雪里埋不了人,纸更包不了火。
温宣鱼只抬头看向门口,此刻留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有似无看着殿门口。
——道理再简单不过,现在能回来的,自然就不是被捉住的。
片刻后,只剩下寥寥数人没回来,醒目的除了温家大娘子和温宣珠,还有秦家大娘子和庶女秦蓉。
秦家嫡女秦筝面沉如水,看见了温宣鱼,只移开了头,没说话。
喁喁私语中,还没有离开的人群中,温家之前做过的事再度被提起,但秦家这个庶女的小娘听说也是靠美色上位的。众人目光相互激烈交流着。
便在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众人都转过头去看是谁回来。
没想到却是那位卢家太尉的小姐。
这位卢小姐便是刚刚花园谈话时,秦家姐妹提过的卢太尉,温宣鱼也早有耳闻。据说这位卢小姐母亲是左卫大将军、检校司空之女,性情十分直爽果断。她十八成亲,所嫁夫婿因她无出想要纳妾,被卢小姐“留”在家好好“谈”了一番,然后变成了两人和离,各自安好。
没有多久,便听说这位卢小姐有了属意的人选,还将自己从夫家带回的嫁妆分了一半给那人。
可她看好的郎君却带着她的东西出了长安,再也没有回来。
一时之间暗讽四起。有人说这位卢小姐是因家中过于纵容才如此恣意妄为落得被骗的下场,向来古板的卢太尉听了直着脖子骂人:“老子就是喜欢纵容。”“是不是也需老夫查查你家的好事。”至此无人再好多说什么。
卢拾月今晚似用了酒,脸微红,却无半分颓然之气,她笑吟吟走过来,先看向面色僵硬的秦筝:“秦妹妹怎么还在,我方才看到秦家二妹子已跟着你家舅母的车出了宫。”
秦筝顿时松了口气,感激看了她一眼,笑着和卢拾月道别。
那么现在剩下的……果然就是温家的那位打扮出众的嫡女了吗?
剩下的几位夫人们已开始在心中添油加醋写小剧本。
却看着卢拾月又转头看温宣鱼:“对了,这位是温家妹妹吧?方才温夫人带着温三小姐先上了马车,让我与四小姐一路,正好去府上取几样好的花样子。”
……也不是温家?那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