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说得温二迟疑:“有道理有道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那要不,就用你四妹妹生病推脱了?”
温伟不置可否。
但这个借口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就在当日晚上,慕容贵妃派来的御医便亲自登门拜访了。
温宣鱼不过小小受凉,御医诊治后开了两副药,只说并无大碍,只需注意用药不要饮酒,其他都无妨,并不影响参加筵席。
温宣珠在枕烟阁发了一通脾气,最后知道温宣鱼的行头都比自己差这才勉强挂住了脸。
“总之,去了母亲不能由着她显摆。”
恰在此时,金淮大捷,再得一城,当真喜事连连,得慰先祖,小皇帝甚为高兴。
此番,那位金淮郡风城中军上将也成了贵宾,前庭歌舞升平,颂钟应律歌工起。
而后宫之中,各府命妇一同入宫,由贵妃专门设宴款待。
大娘子带着温宣珠和温宣鱼入席,按照夫家的身份,她们席位在末尾边缘。
只能远远看着那明艳婀娜的贵妃代行中宫职权,分赏菜肴。
筵席间间或是几位得脸的贵妇同贵妃娘娘的说话声。
温宣珠在外向来也是规规矩矩,举止友爱的人物,现在旁边只有她和温宣鱼,便小声含笑同她说话:“小包子,以前没见过吧?这些菜吃过吗?知道怎么吃吗?别小家子气给咱们温家丢脸。”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前面一个命妇不知道说了什么,贵妃于是笑着问:“今日温家小姐可来了?”
猝然被点名,温宣珠顿时一愣,她一下坐直了,有些发慌地看向温宣鱼,温宣鱼看向了前面走过来的引领嬷嬷,然后站了起来。
温宣珠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娘子忙携两人一起出列,缓步走向前面。
温宣鱼衣着精致却普通并不出众,妆饰简单,而温宣珠华丽醒目,一对金步摇摇曳生姿,颇有几分张扬。
两位小姐行走之间,温宣鱼垂眸贞静,如年轻版本的桂嬷嬷一般,既不醒目也绝挑不出错,看着便是赏心悦目。
而在数百命妇小姐和贵妃威压的目光中,向来还算傲然的温宣珠已经面色微白,紧张得有些手脚僵硬,而因为她微微的紧张,所以那一身夺目的装扮和精致的妆容愈发醒目。
慕容贵妃仔仔细细看完了温宣珠,然后又看温宣鱼。
她含笑问道:“听说温家小姐刺绣手艺别具一格,却不知道是哪一位小姐?”
她目光冷然之间已有决断,若是那位艳丽招摇的,便留在宫中好好“教导”几年宫女们的针线活,让弟弟来时随便玩玩就罢了;若是那贞静温驯的,那弟弟倒是有点眼光,比起他那一屋子妖精不知道好了多少。
温宣珠倒是想领这夸奖,但她实在没有这个本事,但温宣鱼却又是从哪里传出这样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