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郎中猝不及防,吓得跌坐在地上,忙道:“我的账都不要了。不要了。”
小莫远扁嘴跑进来,扑到温宣鱼面前快哭出来:“阿姐阿姐你醒醒,我把季泽哥哥带来了。”
孟沛站定,蹙眉看向厚厚的被褥,暑热天气,竟然给她这么厚的被子——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掀开了最上面的被褥,引起旁观几个妇人的惊呼。但这还不够,接着是第二层,下面竟还有……这是要将人热毙的情势啊!他冷冷抓住了最后的被褥扬手扔掉,最下面像一朵烧红的花儿的温宣鱼手在微微颤抖。
他顿了一秒,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瞬间,她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少女在梦中难受得皱眉,孟沛的声音温和了两分,唤她:“阿鱼妹妹。”她似乎睁开了迷茫的眼睛,难受到意识已有些模糊,湿漉漉的泪水顺着眼眶打转,随着很快又阖上,从脸颊旁边滚了下去,如同梦中呓语,一个很轻的名字从她唇边转瞬即逝,孟沛没有听清。
几个邻居阿婶面色难看,便是知道两家已有意,但孟沛此举还是逾矩了。此情此景,实在荒诞。
陈氏被惊了一跳:“小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而温宣鱼情况已经不能再等了。
孟沛没有迟疑,果断伸出手去,探过温宣鱼的膝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样情形就算温宣鱼勉强还能说声年幼,但也男女有别。
如此被抱在一个外男怀里,陈氏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小孟公子!你,你!”
孟沛冷声道:“夫人是想阿鱼妹妹死吗?”
莫朗此刻已出去买药,陈氏闻言一怔,急泪出眶,一时哑然,两个莫家相熟的邻妇见状皱眉,先上前想拦住他:“孟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这么晚去哪里看病?”
“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带别人的姑娘就走?”
“对,马上王大夫也要到了,祝由娘子也请来了。”
其他人立刻都附和起来,一时连陈氏又开始犹豫,这么将女儿带走实在名声有损,且马上大夫就要来了,她有些慌:“要不,孟公子……”
那土郎中此刻见主人有意在拦,又听坏了好事的孟沛说话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便恨恨道:“连我都治不了你能去找谁,镇上那个王扒皮吗?他可不见得敢治,你要去也行,要是因为耽误了病情,治不好,你怎么向莫家交代!”正好将锅甩在这傻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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