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在烧什么东西呢?”她缓缓地放下装满花的篮子,眼含疑问,却没阻止。
表面冷静、内心慌得一批的扶月看着纸条一点一点儿地化为灰烬,语气没起伏。
“没什么,姐姐你去花苑采花了?”
强装淡定下,她手有些抖。
季府有一花苑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平日里都有丫鬟细心料理,花儿皆长得极好。
扶媛倒没太在意,坐在椅子上,将篮子里的花挑出来,没楸着烧纸的事不放。
她脸带挂念道:“季夫人喜欢吃花糕,得了风寒后,她总是食欲不振,我便想采些新鲜的花做花糕,明日送过去,月娘你要同我过去吗?”
住在季府,扶媛想着,总不能白吃白住,多少得做点儿什么才心安。
扶月觉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答应了。
夜幕拉下,清冷的月与季府里挂着的灯笼透出来的晕黄光映衬,扶月扶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往兰竹院去。
刚到兰竹院大门,就看见了早在那里候着的小秦,后者待她进去,转身出院门。
并关上。
关门声不大不小,却使得扶月心头一颤,小秦又出去了,那兰竹院岂不是再次只剩下她和季玉泽?
心怀忐忑,扶月放缓迈步速度。
但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这般想,她释然地恢复正常行走,径直到达季玉泽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
扶月轻轻一碰,两扇门分别朝一左一右敞开,进去后,她下意识往床榻和铜镜两地方看。
没人。
扶月再一看,才发现季玉泽坐在书桌前,眉如墨画,风姿特秀,一及腰间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一袭松垮白衣随风微微轻拂。
与透过大敞开着的南窗隐约可见的天上弯月相映,衬得他宛若月中神仙。
华贵清冷至极。
可能是余光掠到了她,季玉泽缓慢抬首,把目光从戏本上挪开,微笑着:“月月,过来。”
扶月发憷了一下,慢吞吞地挪过去,他耐心十足,含笑望着她。
戏本敞开着,扶月走近,不由自主地看过去,里面既有文字,又有插画。
“你在看戏本?”
季玉泽嗯了一声,像是看不见扶月诧异般,将她抱到书桌上,然后把戏本挪过来一点儿。
“母亲今日跟月月说了什么?”他虚揽着她,“月月想同玉奴一起看吗?”
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扶月看着季玉泽精致的五官,不禁回想起季夫人问自己是否愿意嫁给他的画面,油然而生一阵慌乱,硬着头皮答后一个。
“想。”
只见季玉泽笑着,睨了她一眼:“月月为何不接下母亲给你的手镯?”